沿着那条小路陌凉一直摸索着走回原来的家。这里是他与初夏第一次租房子的地方,也是他们八年后和好如初的地方,这里载着他们太多的回忆,所以陌凉想也没想便来到了这里,重新回顾他们的点滴生活。当时租这间房子时,两人看中的就是这爬满墙的爬山虎,郁郁葱葱好不热闹,生命就当如此炫闹,所以两人便毫不犹豫的租了这间房字。他忽然想看看现在墙上的爬山虎长得怎么样了,几年不见有没有变化。
于是他便从屋子里拿出手灯,走出房外来回去照射墙体,可是找了一圈怎么感觉现在好像没有了,他正找的出神,有好心邻居路过,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是找东西吗,需要帮忙吗?”他笑笑说:“也没找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记得这墙好像有一席爬山虎,不知道怎么回事。找不到了。”热心邻居爽朗的笑笑说:“原来是找那个小东西啊,早枯死了,大概有三四年的光景了,说来也确实可惜,你们墙后头的爬山虎也有些年头了,可是那年夏天突然枯死了,那年的雨水很充足啊。”
枯死了?陌凉的心底微微颤抖,世事桑田,日月星辰,应该没有什么不变的吧,所以这墙爬山后的毫无预兆的枯死,也是人世间的变化吧,八年里,无论是谁都有着巨大地变化,只不过有人抱着香沉得梦不愿醒来罢了,就比如他。
他慢慢走回屋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缓缓点燃,烟雾缭绕,是梦是真,他终于明白李煜的那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再美好的梦最后还是要醒来的,因为那不是真实生活,就像他与初夏在一起,总是感觉像被抛入云端一般,不真实,所以当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是要不得的。
他掏出手机,按响昕薇的电话,良久那边才接起。昕薇像是已经入睡了,声音带着睡梦中迷糊的声音:“谁啊,有事么?”
陌凉对着电话沉默一会,到底还是开口说:“昕薇,我们分手了,所以放过她吧,初夏现在经不起一点的刺激。”声音低沉动听,昕薇睁开眼躺在被窝里,听着陌凉电话那头轻微的呼吸声:“可是陌凉,游戏并没有结束。”
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在鼓膜渐次响亮乃至狰狞,昕薇不紧不慢的说:“陌凉,是你先逼我如此的,箭在弦上,发不发已经由不得我们说要不要了。”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她不打算放过初夏。
陌凉睁着眼,盯着天花板问道:“那么,下一步,你走哪步棋?”他的声音暗含着如此多的悲凉,可是昕薇却再没有那种多余的心去关心他了,陌凉你的心境悲凉和我无关,有一些在变,比如你的爱情在你死心后,再也看不到他跳到的旋律。
昕薇趴在床上,无声的对着电话笑了,她的声音缓缓流进陌凉的耳朵里,刺耳尖锐:“陌凉,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初夏依旧在《mode》工作,依旧是那里的责编,而她注定要被这个企业舍弃,到时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她一无所有!陌凉你救不了她,我也如此。”
“你什么意思?昕薇有些事情玩大了并不好,你已经做到你想要的,我和她分手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你还想怎么样昕薇?”
“陌凉你那么聪明你还看不懂么?这场局不是我布的,我没有那么高的手段,你知道的,有那么高的手段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爸爸!你那天惹怒了他,你当时就应该想到后果的!”陌凉慢慢沉下手,心口忽然像有把刀子一样狠狠刺下去,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有麻痹到难以呼吸,即将死去。
赵正德!他居然出的手,幕后的黑手!谁都知道他能操纵法政军,黑白两道通吃,也是呵,他这样轻慢昕薇,他的宝贝女儿,做父亲的,能不恼怒?他以为股票只要查出幕后黑手,便可以万事大吉,然而这个黑手谁能动的了?他旗下的控股公司应该涉及这些股吧!陌凉扶额,还有更让人觉得如坠冰窖的噩梦吗?
原来他不止想毁了初夏,也想把他毁了,至少是不能在证券界立足,这一招双簧棋,走的真是绝妙,利用他的形象受损制造股市跌宕,同时再发难初夏,他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你的意思是,股市的事情,也和你爸爸有关?”他不甘心的追问。
“陌凉你那么聪明,怎么还问这种蠢问题?除了我爸,谁有这种能耐?”昕薇不耐烦的说:“陌凉我要继续睡觉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陌凉觉得喉咙有种东西卡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了老一会才开口问道:“你们要怎么样才放过初夏?”
“你为什么不问什么时候放了你呢?陌凉你总是为别人想得太多,而忘了关心自己,陌凉就这样吧,我想要的你从来都是一清二楚,还要我多说吗?”昕薇终是听不下去,淡漠的挂上电话,陌凉就算是自身难保,仍旧关心初夏!
合上电话,陌凉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是他做错是么,是他坚持错了是吗,他和初夏的交集本就是错误吗,他连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