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虽然对女孩夸奖陌凉很受用,眉梢处隐隐可见幸福的跳动,但脸上还是微微的红了。签收完女孩便告辞了,初夏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用手掂量一下重量,额,有点分量,但绝对不是大东西,顶多真的就是香水。
她对牌子东西,一直都不是很敏感,这个doir的牌子,也是因为做女性杂志经常接触到,才知道的。国际大品牌,好像是顶级奢侈品吧,应该很贵的。呜呜,大中午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她心疼的要命,能够下好几次馆子呢,额,好吧,她就是那么俗气。
心疼归心疼,她总归要打开封闭的包装盒,迎面看到盒子里又放了三个别致的方形盒子。其中一个比较大一点,她拆开,看到一袭华丽乳白色的晚礼服,低领抹胸,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她痴痴的看着如此耀眼的晚礼服,她一直在愁没有合适的礼服出席,原来他记得她没有适合出席的衣服,并悄悄帮她买好。给她一个惊喜。她到镜前换好,尺寸正好,不大不小,裙摆摇曳,镜子里的人妩媚至极。
打开另一个盒子,是同样品牌的一款小巧精致的手链,戴在手上刚刚合适。她想起那天晚上他故意引逗她,用冰凉细长的手指圈住她的腰,她逗得咯咯直笑,他说:“初夏,我们都分开七年了,你的体型怎么一点也没变?好像更瘦了啊,不行,和我在一起要吃的胖胖的才好。”
然后用手扎测她的腰的尺寸,撇嘴说:“顶多有二尺,应该比七年前还小一个尺寸。”他记得如此精准,让她怎能不感动?
另一个盒子理所当然的是鞋子,流纹中跟鱼嘴鞋,小巧玲珑,35码,想必陌凉早已烂记于心。每次出门买鞋,她还没有报尺码,陌凉帮她选好,然后报上尺码,试好付钱再离开,好像她生活的每一点,每一滴,他都记得很清楚,记得她生理期什么时候来,然后写字条嘱咐她不可以怎样之类的,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东西,什么口味,然后给她买好包好回家吃。
她的陌凉,总是那么贴心稳妥,将她的所有一切打点好。电话再度响起,“礼物收到没,还可满意?”他的语气笃定自信,似乎都能看到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地,才会如此肯定。
“额--”她故意装作不知道拖长音:“我没有收到啊,什么礼物快告诉我吧。”
“哦?”电话那头的他像是在挑眉,扬起声调说:“怎么可能呢,人家公司可是连快递签收的短信都发给我了呀。老实说,感觉怎么样?”
她见骗不过他,只好老实说:“收到是收到了,款式我也很喜欢,颜色也很适合我,可是当我看到价格,眼泪就想哗哗的掉,这是多少毛爷爷组成啊,一件礼服就要两万多,天哪杀了我吧。身上带着十几万的东西,我都不敢及公交车啊,如果让谁碰着或者刮着,还不如让我去死呢。”陌凉的大手笔她真的吃不消啊,唉,就是这么没出息。
“那你就当心地穿,放心,可以让以勋开他的路虎送你呀,他每晚蹭晚饭可不是白蹭的,就抵在坐他车的路费,看,上这个这笔账你都没算过来呐。还敢在我面前号称精明第一人?”恩。恩,真是个好主意,初夏弯着眼睛立刻附和陌凉的提议。
和陌凉闲聊几句,说些无痛生痒的悄悄情话。因为陌凉是忙里偷闲才打来的,所以没聊多久,又得忙其他了,只好唉声叹气地恋恋不舍的将电话挂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绪发春,然后桃红满面,额,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她拍拍脑袋,自己居然能********的想到晚上……,恩,好像很久都没有那个了。
她强制自己收起思绪,开始兴奋地试穿礼服,两万多的衣服啊,要从头到尾好好照一遍,然后去理发店做个头发,怎么说也得对得起这身行当。她轻轻抚摸着礼服,怎么也不舍得穿,雪纺的里料,质地柔软舒服,把脸凑上去,有种清凉的感觉,好衣服,真的是好衣服啊。哎,最近怎么越来越庸俗了,她哀戚的想。
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全套都穿在了身上,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之后,初夏看看镜子中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镜中的女子高贵典雅,灵气逼人,看得她自己眼睛发直,穿这身出去,在大街上一定能迷死一群人啊,嘿嘿,偶还是一枝花啊,陌凉看来一定有鸭梨啊,她喜滋滋的洋洋自得。
打扮完毕之后,拎上陌凉上个星期给她配的包包,走一趟理发店。现在她全身上下全是陌凉买的,连人也是他的了,呜呜,人应该比东东值钱吧,因为陌凉说过:“初夏,等哪天我破产了,可以把你卖了,怎么也值个百而千块钱是吧?”她当时正在专心致志大啃薯片,听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着手被他吓了一跳,直嚷道:“我怎么可能只值这个钱,姐姐我可是我们杂志社的一枝花昂,你别心里没数,追我的人大有人在,你这是走了狗屎运。”语气不善,引得陌凉哈哈直笑。
在理发店做了一个相当复杂繁琐的头型,没有办法,谁叫她经不起发型设计师的鼓动,给自己脑袋安一个复古的发型,花了她整整五百大洋啊,当时做完头去付账时一听收银员把这个数时,她差点叫出来,最后为避免别人笑话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颤巍巍的将五张红票递出去。走到门口,就听到洗头小妹窃窃私语:“姗姗,我说现在有钱人怎么那么抠门啊,你看那个女的,明明一身奢侈品,一身上下得有全是名牌,你没见她,做个头结账时那个表情,就像是把他杀了一样,那叫一个悲壮啊。”
“你小声点,她回头了。谁知道呢,说不定她这一身是哪个大款送的呢。”
她可怜巴巴的回头,只不过付账没有更加痛快一点,就被人批判成傍大款的女人,额,大款好像真的有啊,陌凉算不算一个啊,衣服都是他买的啊,真烦人,晚上的发布会外,还有一个酒会,陌凉的意思让她也跟着参加,昕薇好像只邀请她参加发布会,没邀请发布会以后的就会啊。哎,如果不是这个酒会,就犯不着穿这么高档的一身,还被人骂成小三,小三,天哪,她又开始心虚了,今天晚上该怎么面对昕薇啊,纠结,纠结,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么?
她在路上无精打采的拉耸着脑袋,也不理会路上来人好奇探究的眼光。手机再度响起,她瞟见是陌凉的电话,一看时间,磨磨唧唧都到了五点了,应该是催促她的电话。
接通以后,果然陌凉的声音传过来问道:“大家都陆续进场了,你坐车没?”
她攥着电话弱弱的问道:“陌凉,我可不可以不来了?”
“你又出现什么状况了?”他条件反射的问道:“中午好好的,下午怎么就不愿意来了?别磨叽了,昕薇在我身边,有什么话跟她说好了,这是她的发布会,是邀请你来的,反悔总要给人家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我害怕面对他,陌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昕薇啊。”她在电话另一头颓败的说。
“初夏,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都不敢来见我了?”她的话音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昕薇的声音,天哪,陌凉这个杀千刀的,居然没吱声就把电话当真递给了昕薇,天哪,她听着昕薇的声音虽然是调侃的音调,可是语气却透着淡淡的疏离感和冰凉的冷漠,是她的幻觉吗,昕薇对她很不友善。
她晃晃脑袋,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没有啊昕薇,我只是觉得我去那里没什么用啊,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才……,昕薇你别误会了。”她慌乱解释道,天啊,还有比她更悲剧的吗,她只是想跟陌凉牢骚几句,牢骚话,却被当事人听到了。
“哦。”昕薇应了一句:“初夏,你不来我的这个发布会可是要一直等你的,你可是主角呢,我在这里一直等你啊。”昕薇挂上电话,唇角逸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次发布会她可是相当尽心准备的,万事俱备,只差炎初夏了。初夏陌凉,我要给你们一次别开生面的发布会,争取让大家此生难以忘怀,她要借助媒体的力量重新站起来,初夏,你欠我的,今晚我便要讨回来,且变本加厉!
“陌凉陪我看看图展弄得怎么样了,看看和实体有什么差别吗?”昕薇亲昵且自然的挽起陌凉的胳臂,“今天忙活了一天,真是谢谢你了。”
陌凉看着昕薇一脸感激,心里心里五味杂全。他是这样的伤害她,她却选择了原谅他,他以为今天无法坦然的面对她,即使来帮助她,两人也是尴尬无比。可是今天早上昕薇对他说:“陌凉,你的心里不要有任何负担。这一个星期,我想了很多,关于你、初夏,还有我,感情至于每一个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公平性可言,当一个人在你的心底扎根,几乎是无法移除的。我了解,你对初夏的感情,到达了根深蒂固,血脉相连的地步,你这样是情到深处的表现,所以我不怪你。今天把初夏一定也要叫出来,我想我们三个好好谈一谈,心平气和,好不好?”他是如此的知书达理,通情事故,就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既然昕薇已经想开了,那么他和初夏的心结不也就了了吗?所以他想迫不及待的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结果这个女人,居然在打退堂鼓,欧,天啊,初夏这个死女人真么那么不给力,就算昕薇不原谅,也要勇敢面对啊,她的脑袋了究竟想的什么?
初夏对着早已冷却温度的电话叹口气,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的,在逃避还是要来的。好吧,好吧,去就是,有什么大不了?再说,昕薇又不会把自己吃了,只要陌凉坚定信心,她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小三么,姐姐叶光明正大的当一回好了。
给自己鼓完劲,说干就干,她拨响以勋的手机号,然后做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敢死队,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姐姐我要为自己的爱情而战了,看在这身华服的份上,老天也会给她一点心理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