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停到小区的停车位上,看着静等着他的她。她开口问:“昕薇呢?”
“最近华丰珠宝要推出新的款式,赶回工作室设计图纸了。”
他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发,低声问:“天那么冷怎么还穿那么少?”说着便把风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她咬咬唇问他:“陌凉你为什么对我总是那么好呢?像我这么坏的女人,这样伤害你,难道你都不恨我吗如今我有招惹你,你说我会招天谴吗?”可是今天她真的很想放纵一下自己,她想压抑很久的感情释放出来,哪怕只是一小会。
他不说话,望着远方笑笑说:“说什么呢,我们又没做什么,初夏你对我的感情我已经认清了,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能有关心吗,昕薇不会那么小气的。”
她把头缩在宽大的风衣里,刺骨的风刮在脸上生疼,眼泪差点不争气的落下来。她盯着脚尖不停地走,上气不接下气,他在在后面紧紧的跟随,他超过她,一把稳住她,“初夏你怎么了?”
她仍低着头,带着哭腔说:“走,别拦我。”绕开他,开始奔跑起来,气喘吁吁,蹲在地上埋头,再也没有抬头的勇气。陌凉我怎么可以那么卑微,我怎么可以那么不要脸,明明一次次把你推开,却还是想要你不要远离我。
陌凉蹲下身把她的头放在他的膝上,她静静的盯着他,任性的说:“我要去滑冰。”
他牵起她的手,点头说好。
两人来到a大,租了两双溜冰鞋,在破旧的冰场上滑行。她扶着他,一点点地走,他拽着她的手,紧紧的,仿佛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了。两个人一圈接一圈,直到筋疲力尽,躺在溜冰场的中央。
她转头眼眸清澈地看着他:“陌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他点头微笑,她看着他说:“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那么帅的人,还是金融系的高材生。想泡你的人不计其数,那又怎么样,谁有我大胆,谁有我脸皮厚,我可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问你:慕容陌凉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陌凉笑意更深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中,那是冰球校际联赛,炎初夏带领的女子冰球队在十八只队伍中脱颖而出,取得冠军。她捧着奖杯,做获奖感言时,冲着全校师生和其他兄弟学校的兄弟姐妹说:“慕容陌凉你觉得我怎么样,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我们交往看看呗我教你冰球怎么样?”
然后全校像沸腾炸开的锅,尖叫声,口哨声,老师们气得吹胡子瞪眼,拿着喇叭直叫“安静,安静。”
她跟本不拽教授,径直下去走到他身边坐下,“做我男朋友,那真的不亏。”
他笑笑说,“初夏,你的脸皮确实够厚。”
她闭上眼,“陌凉不厚脸皮怎么能把你追到手,我可是费了足足半年呢,你真的很会装清高。”
陌凉笑而不语,初夏看着天空认真且固执的重复:“你一定要幸福,陌凉你一定要幸福。”泪肆无忌惮的落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陌凉你是我最美好时光的记忆,所以你一定要幸福。”
他拂去她的泪,点头说:“谢谢你初夏。”
她枕着他的胳膊睡去,他轻抚着她的眉眼,一下下,深深烙在心里。初夏,再见了,我们只能把彼此放在心里的最深处。
他望着漆黑的星空,然后把她小心翼翼的背回家,在她脸上轻吻一下。初夏皱皱眉头,翻个身嘴齿不清的说:“陌凉,陌凉,我怎么那么坏,可是我想你,那么想。”她嘟嘟哝哝,翻过身又睡过去了。
他怔住,轻轻叹气,摇摇头,轻轻把门带上,做回车里,想起那句话,我和你的距离,那么近,那么远,永远隔着浅浅的心伤,逾越不过。初夏,我们便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