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梦岚眉毛一挑，似乎很在意这句话。
“但是正是因为这些环节十分严谨，才让这原浆过于清澈，而无法再融入其他的东西。”白芍见秦梦岚眉头紧皱，指着羊皮卷的上面说道：“你看这里，过滤的环节，咱们目前的工序是先过滤三遍，再去发酵。这样一来，酒一定非常清澈醇香，但就会少些东西。”
“那你的意思是？”
白芍侃侃而道：“古人云：‘一壶浊酒喜相逢’。在我看来，酿酒和药王谷的炼丹一般，总是循规蹈矩。可是一种药材既可以为药，也可以为毒。酒也应是如此，有清有浊。清酒象征着遥寄相思与明月，浊酒则是代表忧愁与情怀……你们怎么了？”
话还未说完，只见秦梦岚和清雪都在盯着自己看。
秦梦岚探出纤纤玉手放在白芍额头上，诧异道：“我发现你真的很神秘，该不会被什么夺舍了吧？方才你的话根本不是药童才有的境界。”
不会被看穿了吧？
白芍打了个哆嗦，连忙转移话题道：“哪有，只是孤身一人在药王谷长大，平时不喜欢与人来往，空闲时间都在读书罢了。”
秦梦岚哈哈大笑道：“我就随便开个玩笑，你还认真解释起来了。”
清雪投来崇拜的眼神说道：“公子过谦了。清雪自认为也读过不少书，心境和公子却是比不了的。”
“行了别夸了。”白芍连忙终止这个话题，道：“还是刚才的话，我的建议是把清酒变得浊起来，梦岚你觉得如何？”
秦梦岚沉思片刻，而后点点头：“值得一试。说实话，方才我听完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从没如此想过，但仔细一想却是十分有道理。”
白芍一听秦梦岚同意了，也松了口气。“既然如此，明日咱们便用浊酒当作原浆调配，相信一定可以成功的。”
“就这么办。明日一早我便去改良工序，至于剩下的药草，就拜托你们了。今日就到早些休息吧。”
清雪闻言，站起身来，行了个礼道：“是，秦长老。清雪告辞。”
“清雪还是第一次自己回去，往常都是梦岚把你扛回去的。”白芍打趣道。
清雪小脸一红，嘟囔着：“之前没怎么喝过酒嘛…”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你让清雪先回去，是有事要和我说吧？”白芍见秦梦岚还没有走，立即就理解了秦梦岚的意思。
秦梦岚一个白眼。“怎么，就不想和我单独待会？”
白芍看着眼前这妖精，是不可能没什么想法的，但又不能太心急，只好找了个话题，把桌上的羊皮卷收好递给她。
“梦岚，这本酿酒之法还给你。”
秦梦岚却一把推了回去。“方才清雪在这，我也没多讲祖师的事情。既然你已经是祖师的徒弟，那他的酿酒之法，本来就属于你的。”
道理似乎是如此，但白芍仍拒绝道：“还是你收着吧。这酿酒之道唯有在你手中才能发挥最大效力。你研习多年，更是从中悟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我在这方面的造诣和你肯定是比不了。比起我自己学习酿酒，不如品尝你酿出来的酒美好。”
“那好吧。”秦梦岚将羊皮卷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她的身形恍惚，脚下一软，缓缓倒了下去。
“梦岚！”
白芍下意识一把将她揽了过来。顿时怀中软玉温香，三千青丝的发香缓缓传入鼻腔。
难不成这姑娘是故意的，给自己创造机会？
只听梦岚答道：“可能是酒喝的就些多，忽然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