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说什么?说这一切都是虚假?我以为你会率先询问我的感受,你却一心想找她问清楚。”胧月气势凌人,揪着林潜领子,识海内的光影之人盘坐虚空,识海下的十三神格隐隐生惧,如耗子见猫一般下意识颤抖。
“媳妇,你先冷静,就算这真的是过去,我现在爱的只有你一个,问题是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潜忽然死死搂住胧月,搂的紧了又怕疼了胧月。
这时,胧月两行清泪忽然落下,无尽的悲意充斥心头,胧月瞬间怒斥:“放开!”
林潜胸口被泪水浸湿,察觉胧月异样抱的越紧:“对不起,我错了,那毕竟是个孩子,莲浣也是你的神格之一,我更不能坐视不理。”
“你放开!”
感受胧月怒意,林潜下意识松手。
胧月一边抹着泪水一边幽怨低下头来:“他们出事了。”
看似轻描淡写,但内心无比愤怒,紧咬的后槽牙发出刺耳之声,有意避开林潜忧愁的目光走向一旁。
林潜呆愣原地,轶世迅速占据身躯控制权抓住胧月,心头一阵惊怒:“你说凡奇他们?!”
“是不是你?”胧月如今失去神性沟通,谁也不愿意相信,不管是轶世也好瞿也罢,包括林潜在内,一切断然不信。
“不是我,你要相信我!”轶世对视着胧月无神的双眼,眼神无比真挚又热切。
“呵,姑且信你。”胧月心中自有想法,嘴上说着心里却不一定这么想。
残道下界的中心放置着暗庭碎片,轶世与印沉已经合谋,若想引来恶神轻而易举,鸿女在外虎视眈眈,胧月与本源无法沟通,紧张又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一刻,他又一次失去了挚爱的亲人。
胧月侧身推开轶世,塔内上层的光芒亮起。
记忆世界,深幽交错的小巷中,一名刑警小跑上前,“报案人是死者邻居,死者已调查清楚,名叫陈东,男南江省人,男性,年龄二十八,最近刚出狱不到一个月,暂住武华路235号,就是这附近,没有工作,喜欢在周边商场转悠。”
“周围居民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没有,整个案发现场没人注意到这,直到报案人下夜班,是第一个发现。”
死者面部完好,脖颈断开裂口,周围溅射血迹,死前大动脉出血呈喷射状,下身裤裆血淋淋黑成一片,周围散发酒味混着血腥气,正是案发现场。
“死的够惨的,入狱是犯过什么事?”商云旭捂着鼻子抬头看去。
“八年前一起强奸案,受害者是三十二岁的本地女性。”
“从手法来看,是正前方袭击而死,据血液喷射现状来看身前无明显遮挡物,伤口成完整开裂状,说明利器一击断喉。”商云旭朝死者下半身看去:“裆部大量沾血,死后被人挖走宝贝,下盘出事,有性质的预谋情杀或是单纯为了泄愤谋杀,行,通知他家人。”
说罢,转身绕到穆奇身后。
“商队!”穆奇吃惊大喊。
商云旭模拟背后袭杀可能,一手勒住穆奇脖颈,突然:“背后力道变小,也没有蓄力可能,做不到瞬间毙命。”
这时,技术科来人,递上一份文件数据:“商队,死者生前大量饮酒,酒精浓度六百毫克每毫升,身上发现女性毛发,基因匹配正是死者暧昧对象,外衣上有大量烟灰,其中含有化工原料废渣,盘查整个区只有东山路园区一家废弃化工厂相符合,身上并未发现残留的打斗痕迹。”
众人匪夷所思,陈东身高一米八六,身强体壮,想要瞬间完成杀人手法一个普通成年男性绝不可能做到,更何况杀人和挖宝几乎同一时间,那就只有一个答案,预谋性团伙作案。
死者暧昧对象被传唤到警局,名叫乔仪芬。
从其口中的得知,乔仪芬当晚和陈东在一块,二人喝了点酒发生性关系,但喝的并不多,事后就离开乔仪芬家,谈论到为人,却是个真性情之人。
死者父母大老远连夜坐着火车赶来,亲眼看到儿子遗体的母亲悲痛欲绝呼吸岔气突然晕厥。
刑警陪同陈父一同就医。
等回到警局已是深夜。
回想到乔仪芬笔录,穆奇好奇道:“这个乔仪芬神色慌张,正常人被传唤到得知事件通常都是焦虑吃惊再到不安,像是一早就知道陈东会出事。”
“没事别瞎猜。”商云旭又问:“说说她情况。”
“乔仪芬,女,二十九岁,身高一米五八,多年前和前夫离婚,至今未婚六岁儿子判给了她,目前是一家超市职员,家住丽园路116号,无犯罪前科,性格软弱,勤勤恳恳,看上去是个老实人。”
商云旭拖着穆奇向外走去:“去化工厂看看。”
二人驾车开往目的地。
此时一辆跑车快速驶过,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穆奇加班,心情本就郁闷,揉了揉耳朵朝外怒骂:“妈的!会不会开!”
商云旭轻笑一声:“打电话给交警队查查呗。”
天空乌云密布,衬得晚上更加昏暗。
二人走进化工厂搜查一番,地面脏乱,废弃物杂乱无章,穆奇脚下踩中一物,小腿被打,低头看去,原是一把断裂的铁锹。
铁锹旁残有大量废石残墟,穆奇咂舌:“把这当施工地垃圾场?有没有公德心!”
商云旭捂着鼻息蹲下身子,打量地面洒一地化工固体原料。
“商队你过来看看!”
商云旭立即小跑上前,只见废石残墟之中藏有几个灰色水泥袋装的满满当当,二人带上手套上前拖出,只见袋内物五花八门。
刀棍锯绳以及各种有毒化学剂氯化物氰化物和简易化学器材。
“嘶,这小子喝醉酒来这干嘛?”
商云旭道:“陈东是化学专业高材生,这些东西他肯定认识。”
“你是说他准备这些是要...!”
商云旭讥笑道:“就你这脑子,这些东西平时不好凑齐,分批次有预谋打算作案,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把他引过来。”
“乔仪芬有说,陈东经常找她要钱又不说原因,这陈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着急下结论,等技术科等人到了再说。”
技术队与侦查队都到,经过一个多小时检测,“商队,除了化学器材几乎都有陈东指纹,确定是陈东所有。”
“以这为中心扩大搜索范围,现在开始着手陈东仇家有哪些!尤其是有过感情纠纷当事人!”商云旭转头又道:“再打听清楚有关陈东家庭、亲友以及过往经历,包括在狱内表现都打听清楚。”
“这就是喝酒误事。”穆奇看着商云旭投来狠厉目光吓的浑身直哆嗦:“我这就去办。”
几个小时后,一行人被请到警局,经过询问,其中对陈东的死颇为震惊。
口录之中得到一条重要线索,当年陈东所犯强奸案的受害者余家就住十多公里外。
一家人对于陈东之死惊诧又咒骂。
受害者本人一听到陈东二字极为抵触,当即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父亲安坐一旁神色狠厉一副苦大仇深模样,其母亲解释道:“从那年开始,她就产生心里阴影,变的暴躁寡言,闭门不出,极端厌恶男性。”
经过一番探讨,商云旭只能做出陈东报复性假设。
等人走后,商云旭学着陈东预谋杀人思维对余家路线位置时间做估算。
得知的结果光是开车大概要十五到二十分钟以上,根据陈余两家路线,如果是余家作案率先出手就必须尽快为了处理作案工具,作案时间至少在一小时以上,但监控录像显示当晚只有余家大哥出门,且半小时内就折返,目的地与现场相反。
一时间,整个支队焦头烂额,上头劈头盖脸痛骂。
第七日下午,市队邀请相同案件的支队一同开会,根据南江省队提供的相似悬案中,受害者被砍断双手,唯有颈部刀口平缓,同样也是一个以强奸罪入狱的劳改犯,经过搜查毫无现场证据留下,而那些仇家更没有证据指证。
商云旭当即确定这不只是一件有预谋性杀人事件,背后团伙针对强奸犯犯罪,仇家或许有可能,但可能性极低,两次案件相隔两年不到,组织团伙中就像有高人指点。
又一周后,一名长相妖艳的短发女性走进警局,指明要见负责隔空杀人的悬案队长,称自己或许有线索。
商云旭如久旱遇甘霖,快速邀请会客室。
女子名叫姜倩姿,神色慌张,快速取出一本书道:“这是我写的书,因为内容过于残忍经常被禁,只能悄悄放在网上,听说你们毫无头绪,网上好多人对我的文有批评,造谣我就是主谋,只能来这自证清白,悬案作案工具极有可能是钢丝!如果钢丝被一辆跑车或者快速行驶的火车牵住,在跑车和货车上装一个简易弹簧支撑弹射器,在路人经过的时候,放开弹射器加上是晚上就能轻易...”
姜倩姿还未说完,商云旭立刻起身,召呼穆奇安排人查看当晚道路监控,带上几人赶往现场。
商云旭模拟死者倒下方向以及伤口深浅确定六户人家。
“快锁定居民楼户是否有损毁点!”
一队人马经过几番检查,却未寻得任何损毁地点。
其中三家还是空房,楼主介绍,楼户至少有三个月没人居住。
姜倩姿来到现场,朝商云旭道:“会不会不是钢丝,钢丝伤害性太大尸体就不会完好,我来的时候注意到这道路旁边有个工地,如果尸体未被动过方向,那工地或许可能成为支点,就像卷尺一样,而住户内只是放置了一个类似滑轮的重物。”
穆奇倒吸一口冷气:真是智脑!
商云旭眉头紧皱,快速检查阳台,果然发现一道细密的划痕,经过技术科检测,在摩擦的划痕内找到类似血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