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吕郢篆立即站前一步,行礼,抬头望着吕光,急急劝阻道:“父皇!万万不可啊!姚暄绕他资历尚浅,缺乏实战经验,那楼兰人如此凶悍,怎么可能让他一个新手去迎战?这是推他去送死啊!父皇!求父皇收回成命!”
见他如此,吕光简直是七窍生烟!
这个皇太子,何故这般情急?
难道不正是因为跟姚暄绕勾结的人正是你吗?
吕光竭力隐忍溢出来的怒意,眼刀刮向他,“混账!”他用力一拍桌子大吼,“一个藩镇的嗣子,连眼前有战役都能不去打?有要别人迁就他偏袒他保护他不让他上战场之理?要真是这样,那就证明他没本事,没资格做将来的华北将军!那他就一于战死沙场去吧!沙场人,哪怕打不过,也要马革裹尸,死得光荣!”
吕郢篆全身一震,吓得不敢再说话!
他知道吕光是真的生气了。刚才那个眼神忒可怕了。
吕光拍板道:“此事不必再议!华北就由姚次公子出战!”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朝后,吕光立即下旨,指定补选派姚暄绕出征楼兰。
圣旨一到,姚暄绕便胸有成竹地准备出发。他深知,此次是他立功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是他失格丢自己脸的危机。他能否立威信,让大家承认他是姚弋仲的继承人,就看这次的表现了。
半个月后,姚暄绕从长安出发。
离了秦州,出了凉州,过了嘉峪关。一个月后,大军行至关西境内的高昌。
这里已经是慕容家的势力范围了,再向西边走上一段路,便是凉国联军与楼兰的交火线。
他们继续西进,以求抵达战场。
远处尘土扬起的烟尘在空中四散,一支整齐而又怪异的队伍正朝他们预定的地点前进着。
说整齐,是因为是个人都能看出这支队伍中的人训练有素,他们的肢体动作足以证明他们平时的训练强度。还有,他们明显相互磨合了很长时间,整支队伍就像是一个人在行动一样。每一个思路,每一个动作,都是配合得完美无间。
说怪异,是因为这支队伍看上去像是一条彩带,每一段由不同的颜色所组合:黑、白、红、黄四种颜色。颜色代表各自队伍的人员能力,每一种颜色都不一样。
这是姚暄绕最为自满的地方。以人员的能力,配合他们的武器和战斗方式,使队伍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即便队伍中有些人员并不是那般地出众,只要配合得当,还是可以发挥出超出常人的战斗水平。
这边,姚暄绕的大队人马正在去往边境战线的路上。同时,那边,吕郢墨则于姑臧一直关注着整支队伍的动向,并一直计划着队伍的行径路线。
姚暄绕的一切信息,他都从头至尾地审视了一番。
他用冰凉的口吻说:“姚暄绕,这一切可不会由你自己发挥了。楼兰王,这次算我送你一个天大的礼物。说不定,你还能落得个兵不血刃的好名声呢。”
一双锋利的眸子顿时多了几分冷色。
人只需要在京城,关上慧光宫的门。待在这扇门内,便可以发号施令,远距离操控遥远地方的一切。
仿佛关西的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扯线木偶,他只须缠丝绕指轻轻一动,便已将人们玩弄于鼓掌之中,随心所欲地按照他的心意摆布与行动。
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整整十年了。
秦沧原与天陆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