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姚暄夏只坐下来和吕郢墨聊了一会儿天便走了,剩下吕郢墨一个人在客房睡了安稳的一觉。翌日,吕郢墨感觉心情平复多了,两人就前往办正经事。
两人进入了一间茶楼。走上黑色的回旋楼梯,来到了二楼。
一众大商人早已将茶楼的楼上整层包了起来,高朋满座。他们全是一群四五十岁、大肚便便的老男人,全都散发着商家大叔的贪婪气息。
“长公子好!”一见姚暄夏,他们齐起举手作揖。
姚暄夏举手回礼,笑道:“各位好。”
大商人之中最胖、最有福相的一个名字叫江胜,是长安城里最有钱的商人。江胜见到随姚暄夏前来的吕郢墨,奇怪地道:“请问这位是?”
那一身紫衣,俊俏可人的男子友好地笑着,抱拳作揖道:“在下晔郡王吕郢墨,见过各位!”
“啊!”江胜吓得后退几步,一脸惊惶,“竟然是三王爷!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望三王爷恕罪!”说罢,便伏在地上跪拜起来。其他众人亦是作惊恐之状,欲行跪礼。
吕郢墨忙扶住了江胜的手肘,笑道:“免礼!快起来!在下受不起如此大礼!”
江胜旁边的两个大商人,一个叫尹富,一个叫文桓,他们亦是长安著名的经商致富之人,皆有礼低首。尹富道:“草民未见过三爷。虽知三爷是陛下派遣前来长安办理粮价事宜之钦差大臣,然没想过会在此处碰见三爷。”文桓道:“想必三爷定必是为此事而来。”
“正是。”吕郢墨眼眸带笑,嘴角洋溢着笑意,一脸盛情地看着他们,“我希望你们降低粮价。”
“这……我们不可能做亏本生意的。”江胜犹有歉意,又态度坚定地望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理直气壮,拒绝道,“我们在丰年囤积居奇买粮食,就是为了今天荒年的赚大钱。这是商人的本性,您不能怪我们。若果将粮价降低至平时的价格,我们将会亏损三万两银子。我们不可能愿意蒙受这样的损失的。”
“当然不怪你们。”吕郢墨看向他们时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了,“做生意是商人的本性,只是,我觉得买卖粮食这单生意太小了。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跟我谈一本更大的生意?”
江胜惊讶无名,“敢问三王爷想谈一笔什么天大的买卖?”
吕郢墨挑眉笑道:“皇位!”
江胜没有想过他会从口中说出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什什什……什么意思?”站也站不稳,差点向后摔去。
吕郢墨上前扶住他的手肘,将他拉回来站好,“若你等辅佐我登上皇位,将来赚的何止千千万万个三万两?”
“这……”江胜猛然心动了,他看向吕郢墨一眼,又偏过了眼,“可是……要是将来太子或者骧王登上了皇位,找我们秋后算账怎么办?”商人不愧是商人,做事总是第一时间顾及最大风险和后果。
“这里是长安,不是武威。”吕郢墨双眼尤神采飞扬,熠熠生辉,他的嘴角上扬,“长安姓姚不姓吕。吕家管不到你们这里去。”
“长安姓姚不姓吕”,江胜没想过吕家王朝三皇子竟敢将这样的话说出口,更是佩服了他的个人魅力,风范实在不凡。然而,他尚有个疑问,“若然要押注,我们为什么不选择押太子或者骧王?”
“因为,姚暄夏选择押我。”吕郢墨定定地看着江胜,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
众大商人的视线齐刷刷移向姚暄夏。
姚暄夏走到吕郢墨的身边,点头道:“对。我已经选择了押三王爷!”
这句话就像是一支定心针,在众人心海里放下千斤重量。
此话一出,众大商人立刻低头抚腮,陷入沉思。商人最擅长于计算,他们正在计算此间的得失利害。
华北将军的财政税收一向倚重长安商人,长安商人的利益一向依靠华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