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还在思考叫价多少合适,只见过道另一边已经有人举牌,是宋商絮。
“五十万。”
明珠心里犯嘀咕,希望自家女婿不必和她抬杠,举牌跟上:“五十万零一千。”
“五十一万。”宋商絮再加价,惹得身旁的倾云额角跳动,不知道他这是要较什么劲。
“五十五万。”另一道女声响起,身穿职业装,耳朵里戴着蓝牙耳机,时不时用英语低声汇报,看来买家另有其人。
翩然左看右看,只见明珠咬着唇又举牌:“五十五万二。”
但冰冷的女声仍在继续:“六十万。”
这样的加价幅度显然是势在必得。
“21号六十万一次。”台上的竞价师举起木槌,“21号六十万两次......”
明珠有些犹豫了,如果没有那几颗E级纳米比亚的钻石点缀,这串手链根本不值得继续加价了。
怀月此时也回到位置上,看着自己亲妈蠢蠢欲动的右手,刚按下她,却没来得及阻止一旁的翩然:“六十一万!”
目前拍卖展品还有叁分之一没展示,这串手链甚至算不上最高出价,但却是溢价最严重的拍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们叁个人身上。
“你疯了?”怀月压低声音警告翩然,“你跟你妈都闹掰了,我爸今晚也没来,你打算怎么付钱?”
这厢两个女孩在查询自己信用卡额度,另一边的宋商絮低头给宋定编辑着短信,发送了一句“爱莫能助”。
六十多万买一块石头,纪倾云会狠狠鄙视他的。
21号又一次举起竞价牌:“七十一万一千二百二十一元。”
有零有整的一串数字,让人不解的同时也在揣测电话后的人到底是谁。
“21号一次,21号两次。”木槌蓄势待发,竞价师环顾四周,“恭喜21号,以七十一万一千二百二十一元拍得‘Pebbling’!”
随着木槌落下,一切已成定局,明珠有些悻悻,转动着竞价牌垂下眼睑:“看来我们少了一点运气。”
“没事的,可能拍下的那人和我们一样,也是为了寓意本身而动容的人呢。”翩然弯起眼睛,“就是那个成交价格好奇怪,像是特意凑的一个数字.......”
随着拍卖会进行到尾声,大家的关注点除了宛桾家那位以七百万人民币竞拍到的压轴红宝石项链被成为全场最高出价外,就是那串鹅卵石手链。
回程路上,翩然编辑着短信,告诉宋定那串手链最终以711221的价格竞拍出去时,手指突然一顿,扭头和怀月开着玩笑道:“Hey,我如果用阿拉伯数字把那个金额写出来,怀月你看像不像一个身份证尾号?
“好巧,1221,还是我生日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轿车右转驶向庄园大门。
怀月咀嚼着那串数字,只听司机看着前方踟蹰道:“太太,门口好像来人了......”
明珠应声抬头看去,信箱旁停了一辆库里南。
路灯昏黄,和烟灰色套装男人手指间的打火机火焰呼应,浅棕色的发丝几缕垂落在雕塑般完美的眉骨处,随着他抬眸侧目间扬起落拓的潇洒。
恍然间以为初见。
随着“叮”声落定,纪明途收起了火机看向从车上下来的叁人。
怀月和翩然打过招呼后率先进入到别墅,留下信箱旁的两人相顾无言。
郊外的夏夜温凉,明珠不自觉地捋了捋头发,先是庆幸自己面见前夫时妆发完美,没一会儿又忐忑地数起自己喝了多少杯香槟,是否会再现醉态。
就在明珠暗自纠结之际,纪明途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粉色的抹胸鱼骨包裹了上半身,没有披外套,露出整条洁白纤细的手臂,腰际开始时黑色绸缎质地的修身鱼尾裙,随着她低头踢起过长的裙摆一角撰在手心,另一只手轻轻捂住胸口。
游刃有余的美丽风情,还有一点恰到好处的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