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本来人就变傻过,现在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了,病也根本没好透,一到半夜就犯病。
可能是真疯了吧,倪啸天活了26年,第一次经历了什么叫完全失去自我的不可控。
林君西就这么离开了,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在满世界寻找林君西,警方没有线索,银行户头没有线索,能用的方式全都用遍了,却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能去哪儿呢?
倪啸天都快把自己的头发揪掉了。
胸口那种撕裂般的痛楚快要让他坚持不住了,其间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彷徨和无助。
午夜梦回,一摸到身边是空的,这才想起林君西已经走了,于是整个人都要窒息了,额间都渗出了虚汗。
以前他不在意。
那没什么的,是他已经回家了,是他已经病好了。林君西不在这儿,不过没关系,他知道他在哪儿呢,想他了去见他就是。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要他了,那个人不要他了。
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字,刺得全身上下哪里都痛,让人根本不知道是该捂着头还是捂着胸口,整个人都要难过到坏掉了。
但是最痛苦的恐怕还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嘲笑。
多奇怪啊,你傻的时候明明那么害怕失去他,你傻的时候明明都知道你不能没有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变回来了,却又什么都不明白了呢?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你好了就可以没有林君西呢?
倪啸天开始失眠了,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医生开的药片好像都是骗钱的,还不如灌几杯烈酒来的管事。
他得睡啊,他必须睡。
你看,明天还要见什么人,还有什么项目,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他去办。
倪家现在还要他来抗大头的,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颓废不堪。
他本来表现的挺好的,倪啸天还是那个倪啸天,人前是万众敬仰的倪家大少,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走到哪里都可以如往常一样谈笑风生。
只是转过身去,这日子到底过成什么样,冷暖自知。
方叔是倪家的老人了,眼看着倪啸天一天天就这么下去,悄悄给大小姐打了个电话。
再不回来人,这人就要废了。
本已回到了父母身边,帮着打理国外生意的倪啸岚赶了回来。
一下飞机就直奔倪啸天的宅邸,还没走到卧室门口,就先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倪啸岚面无表情地瞧着自己的弟弟,瞧瞧,瞧瞧这样子,衣衫不整地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眼底是浓重的青,胡子都没刮,看起来那么病态。
桌子上、地上,全是空酒瓶子,满屋子烟雾缭绕、酒气熏天。
倪啸岚上去就泼了倪啸天一脑袋水。
“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大男人,丢不丢人!没出息!不争气!”
倪啸天喝的晕头转向的,任凭姐姐拎着自己的衣领,眼神飘忽不定,“我就是没出息,不争气,我丢人丢大发了…”
倪啸岚点点头,叫来几个人,“给少爷醒酒。”
几个手下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谁也不敢动。
“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