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哪边走?
殷清流答,往前走。
往前走,说不定还能活,往后走,必死无疑。
人畜-生起来,畜牲都要甘拜下风。
殷清流冷笑一声,今天她死在这里,明天齐凌炀就能将这一切伪装成皇帝对她下的手,后天他就能演一出恨不得生死相随的戏码,殷清流手下的人对于殷清流的敬重和仰慕将化为对于北方对于皇帝的仇恨,齐凌炀收编殷清流的士兵,明天就能让她们上场当炮灰,打响攻击北方的号角!
当真是阴险狡诈虚伪到极致!
但是,齐凌炀再能算计,也不能想象她根本没打算回南方!
殷清流勾唇冷笑,夜晚的冷风撩起她的长发,她冲在最前端,其他所有人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宛若那是她们黑暗中最后一丝光芒。
殷清流猜的没错,齐凌炀怎么也没有想到殷清流会往北方去,因此她们这一路并未遇到伏击,殷清流当初虽然带着殷家女兵出走,但皇帝并未对殷家下手,不仅殷家大宅无碍,甚至连京都乡下的殷家别院和各种庄子都没有被回收,仍然是属于殷家。
但是,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慌落落的,如同死宅,十分阴森。
这皇帝,当真不在意这大颜江山?
殷清流从记忆中搜索着关于这位皇帝的事情,真不知道该给个什么评价,如果是其他皇帝,看到四处起义早就各处镇压,只有这个皇帝,从不去管,只意思意思派几个兵去打一下,宛若挠痒一般;
殷家祖父祖母已逝,而殷清流叛走,皇帝不说追杀她,殷家的一切总该回收吧?但不,这位皇帝一点也没动殷家的东西,只让那里荒草丛生,毫无人气,如同死宅。
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这江山与他,就仿佛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就一直这么拖着。
但到底,是真的不在意。
殷清流带着这几十个人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曾经殷家女兵驻扎的地方,那地方属于京都近郊,虽几年荒芜寥落,但当年也是十分稳固的。
齐凌炀不敢追到这里,他对于新皇帝格外忌惮,虽东南握在手中,西南也在殷清流之手,但是他根本不敢对北方进-犯,甚至需要用殷清流的部队当先头锋当炮灰才敢进-攻北方,也真是可叹可笑。
他的士兵是士兵,别人的士兵就是炮灰吗?!
滚吧!
将剩下的几十名女兵安排好,殷清流静静地看向都城,那里有着整个大颜王朝最辉煌的宫殿,那里有一个整个王朝最至高无上的位置。
她虽然兵行险招,但到底不可能在北方久留,西南那边群龙无首,自己几夜未归,还不知道发生些什么,到时候再内部分裂,就更为糟心了。
为今之计,也不过赌一赌了。
殷清流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的唇角渐渐升起一抹笑,险境中求富贵,就赌赌大颜王朝那位皇帝,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这个位置!
若他不在意这个位置,她自然性命无忧,借助他的力量的方法千千万,她总有办法达到目的;若他在意这个位置,她可以做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助他镇压起-义-军,收复大颜江山,然后伺机反杀!
这个世界,玩的就是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