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央过去,若不是石玉衡的电|话,他们还在那边。
“怎么了?”师杰回握,发觉他双手在发|抖,担心的抱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禾央面色发白,在他怀里渐渐镇定下来,“刚才我做梦,看到你坐的航班飞机失事了……你……”伸手紧紧搂住他腰,要确认这人是真|实存在的。
师杰怔愣片刻,很快回过神来,低头吻了吻,“我没事,你看,”将他的手贴近自已心脏,“活蹦乱跳呢!乖,那只是梦,嗯?”
“嗯。”
两人相拥好一阵,待师杰打电|话推掉接下来的行程,苏禾央歉意地亲他唇|瓣,“我任性了。”他没想到爱人不是改签,而是干脆取消行程!要知道,这个交|流|会几年才举办一次,很多业界有能力的人都会出席,师杰一直很向往!
“你可以再任性些的。”师杰捏|捏他鼻子,又亲了亲。
师杰自已经历过类似的梦境,很明白此刻苏禾央心中的惊慌。只是在想,这个恶|梦,什么时候才是终结,给自已一个安稳。
这一对的苦恼石玉衡一无所知,他现在也很烦恼。——那两幅屏风大作陷入了困难。倒不是之前说的原材料方面的问题,而是找不到那么大的窑进行二次烧制。
老陶跟他商量:“要不回老窑那边?”所谓老窑,就是以前越彩制|作还是大工厂时期建成的,烧柴的大型烧瓷窑。现在工厂工|人艺人虽然解散了,那个窑仍然有人在维护,周边也像石玉衡跟老陶这个工场一样,展示一些精美的最后从这个窑生产出来的越彩。想要借用的话跟那边打个招呼,再交一定费用就行。
石玉衡想了想点头,现在也只有那个大窑能帮上忙了。
以柴烧制越彩,石玉衡是妥妥的第一次真正自已动手。与可以调定时间温度的电窑不同,烧柴和炭的大窑,要烧好一件越彩必须靠自已的感觉去控|制一切。如果成功了,这将成为石玉衡的代|表作!
虽然是第一次亲自动手,但多年来的旁观学习,也令石玉衡获益良多,并将其变成自已的一种理论,现在终于有机会实践了,自然是小心又小心。偏偏烧柴和炭热起来慢,时间倒是长,就是封了窑要再开窑就得到降到一定温度才能开。可算是一次性一窑一批的效果,这让石玉衡想先试试手也头痛。
老陶看出他的踌躇,鼓励道:“没事,大不了师父帮你负担部分赔偿款!”
石玉衡白他,这不是让他放松,而是更紧张了!深吸口气,歇力令自已淡定,“开窑!”
“哇啦——”封窑门的砖块被弄开,一件接一件的瓷板运进大窑里。大窑最高处达五十多米,长有三十多米,即使是将所有瓷板垂直放,空间也十分充足。
将瓷板都放好,石玉衡让其它人先离开,在里面转悠了片刻,捡起一块用来承托的砖块才离开。
等再次封上窑门,老陶一看他手上的砖块,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捡。”这个老窑保留了不少经年累月烧制后,薰出的带有釉的砖块,是许多到这里的陶艺人所钟爱收藏的。在他们看来,来到老窑烧陶瓷,还捡出有些年岁的釉砖,是一种荣耀!
石玉衡也笑,他是见过老陶捡出来,珍而重之的交给最有希望继承他衣钵的弟|子,当作传承的标志,所以他才会去捡的。这在他心中,是一个勉励自已向更高目标前进的动力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