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顺着脸侧滑了下来。
国画班的课程尚未完全结束,徐舟有意加强培养石玉衡,给他开了小灶。
看着学生完成的作品,徐舟皱眉:“你今天情绪很不稳定啊?”今天练习画花,虽然作品一如既往的细腻优美,但笔触却有些乱,他一眼就看出小孩的状态。
石玉衡低头,“对不起。”
道歉来得太快,徐舟一下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道:“没有怪你。这样吧,今天带你去个地方放松一下?”
“……好。”石玉衡点点头。
陶瓷,陶器与瓷器的总称,由粘土造型并经高温烧制而成。自黄帝开始广泛应用于生活、装饰之中。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陶瓷都是祭祀礼仪所用之物。在华夏通过陆海两条丝绸之路向外探索并传播自身文化的时期,陶瓷也在这两条对外通道上占据着重要的席位。
石玉衡一下车就注意到这个他又喜欢又恐惧的地方,前世种种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似要将他淹没。
徐舟下了车才发现小孩异常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忙蹲到小孩跟前问:“玉衡你怎么了?!”
石玉衡根本无暇回答,他正努力让自已站稳,可似乎并不成功,摇摇晃晃的随时要倒下。徐舟急忙抱起他放回车里,飞车将人带回自已家。
回到家的时候,小孩已经昏迷过去,额上不断冒冷汗。他急急忙忙的要拿钥匙开门,里面却传来开门声。“小七?你怎么来了?”
“他?”廖祺昀没理他的问题,注视着昏迷的小孩。
“不知道,安安回了吗?快来看看!”他放下小孩,看到门边的鞋柜上少了爱人的拖鞋,大声问。
一个头发乱得像鸟窝,身材微胖的男人很快从厨房跑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爱人极少有这样惶急的表现,他一听就觉得不对,马上跑出去。
徐舟将人拉过来,“快看看,他在车上就昏了过去,可我初步检查过,没有感冒或发热的征兆。”
梁安诺接过廖祺昀提过来的医疗箱,仔细为小孩检查。
梁安诺是退伍军医,家里常备着分类明细的小型医疗箱和药箱,也常常为家里的老人检查身体,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好半晌,他问道:“身体什么大碍,似乎是受到一些负面情绪困扰。你们今天不是上课的吗?发生过什么?”
徐舟摇头道:“不就是像平常那样上课,不过他今天从一开始情绪就不太稳定,笔触很乱。所以我想带他去老陶那儿放松下,才刚到门口他的脸色就开始发白,在车上就昏迷过去了!”
老陶是徐舟一个好友,年纪不过比后者大几个月,因为姓陶,又是从事陶瓷行业,熟人都喊他老陶。
两个大人的对话廖祺昀没留意,只看着沙发上的小孩。这个状态的小孩在训练营里就看到过了,明明在做噩梦,却咬紧牙一声不吭,身体蜷缩成一团,当时只以为是思念家人所至,没想到今天又被他碰到,而且情况比之前那次更严重。
徐舟注意到他目光所向,奇道:“小七怎么了?”
“训练营见过。”小孩的情况很奇怪,廖祺昀觉得自家小婶应该能查出原因。
梁安诺和少年认识少说也有五年了,多少也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再加上小孩刚来上课的时候自家爱人也曾告诉他,是侄子发现这小孩的才能的,他想了想就明白了:“他也去了训练营?在里面出现过这种情况?”
少年点头,若不是他听觉好得听到那轻微的磨牙声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