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枫大为高兴,也不再追究,见时辰已到,赶紧牵了慕容襄进门去。
慕容襄回头看那傻子少年一眼,想到自己这个身子也是痴呆了四年之久,娘亲过得实在辛苦,看样子,那妇女也是苦不堪言,瞧那穿着打扮,家境也不会太好,以后的艰苦岁月还久远得很,不由得心中怜悯,悄悄吩咐下人找帐房拨些银子,塞给那母子,以示安慰。
两人回到大厅,待得宾客入座,齐声祝贺之后,慕容清枫便宣布开席享用,冷菜热荤尽数上来,一时推杯置盏,行令猜拳,气氛热烈非常。
慕容襄随慕容清枫坐了上座,见众人纷纷过来,向祖母敬酒祝贺,尽说什么“松柏长青”,“眉寿颜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类的话语,心想糟了,这贺寿的话,自己也就只知道那么两句,现在都让别人说了,等会轮到自己,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当想着,旁边的慕容清枫端了水酒,举杯敬道:“孩儿敬母亲一杯,祝母亲慈萱春不老,古树寿长青!”
老夫人喜笑颜开,端了酒杯,一口喝了。
“宝儿,今日你祖母寿辰,你也说上几句吧,你祖母平日也疼你得很。要知道你不在这段时日,你祖母可是着急坏了!”慕容清枫转头朝她说道。
慕容襄见老夫人慈眉善目,满面笑容望向自己,立起身来,诚挚说道:“让祖母担惊受怕,是宝儿的不是,今后宝儿一心常伴祖母身边,哪里也不去了。宝儿也不会说什么贺寿的话,今日祖母生辰,宝儿向天求上三愿,以敬祖母。”她面朝苍天,拜了三拜,吟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曲,再拜陈三愿:一愿祖母千岁,二愿家人长健,三愿如同堂前燕,时时常相见!祖母,宝儿祝您老人家生辰快乐!”说完,端了酒杯,也学慕容清枫那样,一口干了。
她却不知,杯中是正宗南棠“玉泉坊”的美酒,滋味淡如清水,却极是醉人,一杯下肚,不多时,人便头晕目眩,朝一旁倒去。
慕容清枫伸手一把接住她,笑道:“宝儿再有文采,但毕竟是个娃儿,哪里有什么酒量,看这情形,怕是要醉到明日了。”
老夫人也笑着说道:“宝儿所说的贺词,倒是十分新鲜,也很合我心意,这娃儿真是与众不同。枫儿,先让显琴带她回园去吧,唉,等下她那孟伯伯来了,见不到她,怕是失望得很。”孟家也是昔日南棠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与慕容家是世交,早年因故举家远迁,近日得了书信,说是已在临域置了房产,安定下来,借慕容老夫人生辰之机前来祝贺,重拾昔日交好。临域距此路途遥远,许是途中耽搁,到现在还未到来。
想到这里,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孟家突然欲来南棠,贺寿应只是借口而已,真正用意只怕是在晴儿和芯儿这两个如花似玉的丫头身上。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就是七八年了,想起来,那孟家独子今年也该有十五岁了吧,当年倒是一个很俊的小男娃儿哩。
慕容襄被送回了娉婷园,昏昏沉沉,一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方才醒转。
尚未起身,便觉脑袋里面好像有一个小人儿,在里面敲锣打鼓,痛得厉害。她呻吟一声,想起昨日饮酒之事,心中懊悔,早知这宿醉的滋味,是如此难受,打死她也不会逞能干了那杯水酒。
“小少爷,快喝了这汤,醒醒酒!”小绿端了一碗黑糊糊的汤水,递到她面前,喂她喝下。
“我的妈呀,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苦?”她勉强一口喝下,吐了吐舌头,大声叫道。话虽如此,喝了下去,头痛倒立时减轻不少。
小绿嘻嘻笑道:“小少爷平日不是常说,良药苦口吗?”
慕容襄板起面孔,说道:“我教你的话,你倒会用来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