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
这镇北王逢年过节就往沈家送节礼,且都格外丰厚,就差把岳父岳母便认了我这个女婿吧写在脸上了。
沈家退一回,他送两回。退两回,他送三回。
退三回,他直接找上门:沈伯父可是对我有何不满,您尽管说,我改便是。
这般直白,沈徽都问懵了,待反应过来,忙道:岂敢岂敢。
谢无陵:那为何不收我的礼?
沈徽:无功不受禄。
谢无陵:我倾慕沈伯父才学,有意与您结交。
沈徽:
你个武夫倾慕什么才学。
谢无陵扼腕:果然,沈伯父瞧不上我这武夫,唉
沈徽被他唉得头皮发麻,请又请不走,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收下礼,才送走这尊大佛。
但那些礼如何收来,夫妻俩又照价回礼,不多占一分便宜,免得将来掰扯不清。
这一来二去,沈徽夫妇也稍微了解到这位王爷的脾性
人是个不错的人,但一涉及到自家女儿的事,脸皮忒厚!
而今沈玉娇与裴氏和离,沈徽夫妇都猜,镇北王铁定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还没出闻喜县界碑呢,人就寻来了。
沈玉娇戴着帷帽下了车,谢无陵也翻身下了马,穿着一袭大红锦袍,乌发高束,不知道还以为他今日要拜堂当新郎。
娇娇。
谢无陵唤道,待走上前,又郑重抬袖一拜:沈娘子。
沈玉娇隔着纱帘微怔,有些恍惚:已经许久没听到旁人这般称呼我了。
谢无陵挑眉:你若喜欢,我多喊几声?
你可别。
沈玉娇看了眼路边停着的数辆马车,抿抿唇:你这样寻过来,与礼不合。
我知道有些莽撞,但怕你就这样走了,会有遗憾。
遗憾?
嗯,我今日过来寻你,为了两件事。
谢无陵以拳抵唇,一本正经:第一,贺你离了裴家,不必再当寡妇。
这的确是件值得庆贺之事,沈玉娇眉眼缓舒:这份贺我受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