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棣哥儿饿了,我先抱他去喂奶。
看着她抱着孩子慌张躲开的身影,裴瑕眉宇间浮起一丝无奈笑意。
而那笑意又很快敛起,他单手撑着额角,盯着鎏金香炉冉冉升起的青烟,神情渐冷。虽然明白不应那般放纵,然而一想到她昨夜可能与那谢无陵私下会面,浓浓的妒火烧得心口都发疼。
更叫他难以自持地,一遍遍地索取,宛若标记领地的雄兽,恨不得从她的发丝到足尖,在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的烙印与气息。
也只有在那鴛鴦交頸,粉汗相融时,他才觉得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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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公主失足落水的消息,很快就成为长安各大世家私下热议话题之一。
有人说公主是喝醉酒了,才不慎落水。
有人说是她去捞月亮,有人说她是看到小宫人落水,出手相助
众说纷纭,除了当日夜里的亲历者,无人知道事实的真相是如何。
就连贤妃也不知。
寿安大病痊愈后,提起那日的事,只说是醉酒踩空了台阶。
贤妃见她小脸惨白,既心疼又生气,指着她道:再过不久,南诏大王子便要来长安迎亲,你这段时间就给我安分待在宫里养病,哪里都不许去!
撂下这话,她叮嘱左右宫人好生照看,便扬长而去。
水晶珠帘哗啦啦得碰出脆响,寿安形容憔悴地躺坐在床上,一会儿想到那讨厌的南诏王子即将来临,一会儿又想到中秋那晚,那个看不清脸的高大男人。
他的手劲儿那样大,将她的脑袋摁在刺骨冰冷的池塘时,分明是想下死手。
可他最后还是松了手,没溺死她,而是反脚将她踢进了池塘里。
肋骨处,至今还隐隐作疼。
她虽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到他的个头很高。
那样高的个子,突然偷袭她,还有被打晕的小安子
那人分明是在帮沈玉娇!
不会是裴守真,裴守真绝不会做那等背后伤人之事。
何况,他那样温文尔雅的君子,便是再恼恨她,怎会对她一个女子下重手。
可除了他,还会有谁在宫宴之上,宁愿冒着谋杀皇族的风险,也去帮那个沈玉娇?
寿安拧着眉头想了许久,末了,她坐起身,面沉如水地吩咐宫人:你去,将中秋宫宴的宾客名册给我誊一份来。
左右这些时日,她禁足宫中不得出去,那便挨个一一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