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挺好的。她想。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念头方起,头顶便落来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锋利得仿佛要将她头骨都戳出两个窟窿。
沈玉娇原以为是谢无陵,偏脸一看,发现是寿安公主。
恍惚间,仿佛时空重叠,上次中秋宫宴,寿安也是这般看着她。
那一回,自己闪避地低下了头。
这一回,沈玉娇克制着心底怨恨,平静地回望她,不卑不亢。
就因为是公主,所以害了人,还能这般理直气壮么?
她所依仗的权势,还能护她多久呢?
玉娘,吃吧。
耳畔清润的嗓音唤回思绪,沈玉娇敛眸,见裴瑕将拆好的蟹肉、蟹黄分堆在盘中,肉白如雪,黄灿若金。
拆了三只。裴瑕道:我再给你拆两只,至多五只,螃蟹性寒,贪食伤身。
好。沈玉娇朝裴瑕笑了下:多谢郎君。
又客气了。
裴瑕见她吃得欢喜,拿起银剪,继续拆着螃蟹。
许是多饮酒的缘故,吃过螃蟹,沈玉娇有些内急,便先行离席,由宫人引着去偏殿更衣。
离正殿越远,丝竹声也愈□□缈。漆黑天穹之上,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潋滟。
待到从偏殿方便出来,原本守在门口的宫人却不见了。
沈玉娇蹙眉,轻唤着:有人么?
并无人回应。
她疑惑地往廊外走两步,忽的一道疾风拂来。
还未等她反应,嘴巴便从后被捂住,一阵悬殊巨大的力量,叫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就被拦腰抱去偏殿旁的假山。
假山里光线昏暗,那抵着她肩背的胸膛又那样坚实滚烫,沈玉娇心下慌乱不已,两条腿用力前后踢着:唔唔!
直到头顶响起刻意压低的慵懒男声:娇娇,是我。
沈玉娇挣扎的动作停住,眸中的惊惧也转为惊讶。
我现在松开你,但你别出声,知道么?
沈玉娇: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是他还叫,岂非闹得人尽皆知。
见她不再动,谢无陵也松开捂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