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请我进宫?
霍帅要我去长安?
宁州军营里,谢无陵惊诧看向樊宇平:真的假的?
樊宇平没好气白他一眼:老子吃饱了撑着,假传霍帅的话诓你玩?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去?不愿意去,我就去回禀霍帅,说你想留在军里过年,没空。
他说着就要转身,谢无陵忙伸手去拉:哎哟我的好樊叔,我这不是太吃惊了吗?我去,我肯定去!
樊宇平侧眸斜他:你也不问是什么差事,这就应下了?
谢无陵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轻挑:樊叔能将这差事传到我耳朵里,一定是个好差。而且,那可是长安樊宇平并不知谢无陵平日挂在嘴边的媳妇儿就在长安,只当这小子是向往都城的繁华热闹,不禁肃眉,一本正经道:叫你去长安,是护送霍家小郎君回侯府,这一路山高路远,保不齐陈亮那狗贼会派人劫杀,绝非儿戏。到了紧急时刻,霍帅需要你和另外十七名精锐亲卫以命相护,你可清楚?
霍小郎君,霍家唯一的嫡孙。
若小郎君有个三长两短,镇南侯府霍家算是彻底绝后。
谢无陵收起脸上轻佻嬉笑,挺直身板,朝樊宇平抱拳:樊叔放心,霍帅如此器重我,便是豁出性命,我定将小郎君平安送达!
何况他的娇娇就在那,这一路哪怕下刀子,他也要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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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 夜静更深。
锦绣幔帐里,沈玉娇闭着眼,却迟迟无眠。
是在想案子的事, 还是在发愁明日进宫之事?
帐中冷不丁响起男人的沉缓嗓音, 沈玉娇眼皮轻动,头颅朝旁偏去:郎君也没睡着?
裴瑕淡淡嗯了声:方才问的, 你还未答。
沈玉娇默了片刻,睁开眼,盯着黑漆漆的帐顶:两个都有。
在刑部大牢时, 母亲就与我透过底, 父亲入仕以来, 每年收的那些孝敬、贺礼,她都有本账记着, 收得最多的一笔孝敬, 也是一户皇商以三千两润笔费, 请我父亲提了个寿字, 说是给他家中老母亲庆生
沈家人都写得一笔好字, 从前有人上门求字,沈玉娇也都知道。
她隐约觉得这事不对,与兄长沈光庭提过一句, 兄长只道:水至清则无鱼,未入仕前, 我与你想的一样,然纸上得来终觉浅, 真到了官场上, 才知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唉,这些事不是你个小娘子该操心的, 你只知道,我和父亲并非那等贪得无厌的蠹虫,便是收些小恩小惠,也只是为了尽快将差事办妥,造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