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靠坐在了座椅上。
到了医院,万殊去处理伤口。
医院的走廊,远处有人推着轮椅走过来。轮椅上的男人腿上搭着一条薄毯,他容颜出众,俊朗的眉眼蕴着深沉的暗色,像是一抹荒野月色,皎洁又寒冷。
何屿渡对上他的视线,抿了抿唇,然后故作冷淡地移开了眼。
就像那年他们还是同学,在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也能故意装没看见。
明霁已经从餐厅经理那里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了,特意过来一趟,是因为万殊给他发信息,说闹事的客人是何屿渡的朋友,并且何屿渡也在。
他总要过来看看。
一看何屿渡的脸色,明霁就知道他还在生气。他有些无奈,主动开了口:“何屿渡。”
男人的声音清清朗朗的,如玉石相击,很好听。
眉清目朗,相貌生得好,气质也出众。
连云舟这会儿冷静多了,脑子里暂时把连琚光和赵蕙的事儿撇开,多看了男人两眼,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号人物。
不应该啊,这种黄金比例建模脸,他见过就绝不会忘记。
明霁问何屿渡:“万殊怎么样?”
何屿渡抬了抬眼,言简意赅:“在缝针。”
明霁微微皱眉:“你没事吧?”
何屿渡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看向明霁。
蓦地想起以前读过一首诗,写“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眼下何屿渡却觉得,这诗在明霁身上,应该反过来,眉峰聚如远山,眼波横如春水。
对着这样一张脸,他突然有点气不起来了。
“……我没事。”
连云舟盯着明霁看了半天,拿手臂撞撞何屿渡,低声问:“哎,他是不是那个……明霁?是叫这个名字吧?”
连云舟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他的双腿,神色有些可惜。
何屿渡“嗯”了一声,又说:“帮你挡了一下酒瓶那个,叫万殊,也是行舟的同学。”
“那行舟的人还挺仗义啊。”连云舟跟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当年能做出孤立你的事儿来。”
“和他们没关系。”何屿渡低声跟他说,“今天在医院见到明霁的事,别往外说。”
他们说话的声音放得轻,但医院长廊很安静,何屿渡压低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落进了明霁的耳朵里。
他轻轻挑眉一笑,眉眼舒展,仿佛春风拂过湖面,眼里荡漾开层层涟漪。
“你跟你朋友提过我?”
不然何屿渡的朋友,怎么会认得他。
明霁又觉得何屿渡实在有些可爱。
之前还说自己不是守口如瓶的人,现在却这么认真地叮嘱朋友不要把他的事往外说。
口是心非得可爱。
“是提过。”何屿渡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看他笑得晃人眼,心里就有些烦。他口不对心地说:“高中撞碎了我的玉,提一次骂一次,没说你什么好话。”
明霁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低笑出声:“哦,那都说了我什么坏话?”
“他说你成绩好,门门功课第一,有次考试他总分就差你2分,气得他好几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连云舟撞了撞何屿渡的肩膀,“是他吧,你的死对头?”
何屿渡喉结滚动了一下,脸莫名有些发热:“连云舟,你闭嘴。”
他压着声音,气恼道:“你到底跟谁一头的!”
“那当然跟你一头的。”连云舟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