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别墅,一层客厅。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频频冒出的冷汗,大着胆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夫人他……说到小姨家,小住几天。”
郑长东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六点钟方向。
他揉了揉眉心,烦躁道:“打电话给他,让他现在立马回家。”
沈亭挂了电话时,季如岑刚好从浴室出来。
“谁的电话?”
沈亭揉了揉鼻子,“之前一个朋友,打电话叙旧。”
季如岑笑道:“不会是郑家催你回去吧?”
沈亭垂下了眉眼,想起刚刚电话里管家的话,一阵气闷。
季如岑叹了口气,“小亭,你知道的,你母亲希望你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只是希望我成名。”沈亭飞速地说。
“无论如何,你母亲独自一人在沈家把你养大,这份恩情,你要记得。”
“你能嫁到郑家不容易,我听说你伯伯为了这件事东奔西走,头发都愁白了一半。沈家小门小户,嫁到郑家是我们高攀,你有怨恨委屈,我能理解。可你的学业,是不是也应该多留份心?我刚刚听你弹的钢琴,真是……不堪入耳。”
她点到为止,不再多说,见沈亭怔怔出神,遂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沈亭,又安他的心道:“在我这儿先住上几天吧,什么时候想回去了跟我说。”
只是还没等到沈亭开口,第三天傍晚,郑长东就亲自开着车来接了。
沈亭背着肩挎包站在门口,耳边听着郑长东和季如岑寒暄,无聊地踢石子玩。
郑长东瞥了一眼,走近些替他紧了紧围巾,才对着季如岑笑道:“小亭这些日子劳烦季教授照顾了,今天晚了,改日我再登门答谢。”
季如岑道:“小亭是我外甥,怎么照顾都是应该的。只是我家这少爷自小娇惯,吃不得苦受不得累,偏偏脾气还大。触了规矩郑总要管教,我自然没话说,只希望郑总多少看在我这个小姨的面子上,宽宥一二。”
郑长东脸上戴着生意人惯有的微笑,道,“哪里,小亭一向是懂事的。是我前两天言语无状,冲撞了小亭。在这儿也给小亭道个歉。”
说罢,他竟真的微微弯着身子,朝沈亭鞠了一躬。沈亭一吓,连忙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