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鲁氏骂阮茂金是个没用的,自己的闺女都不疼,为什么当着公婆他不为阮菱说话,也不帮自己,还算得上是个男人吗?
阮茂金则辩解说都是阮鲁氏不会说话,本来爹娘都同意了阮家给范家一些好处的,结果让她说的分房头的话给搞砸了。
阮鲁氏气呼呼道:“是你宝贝兄弟说不同意的话在先,我不那样说又怎么办?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不从阮家公中拿钱,算我们的,二弟跟弟媳不吃亏。你说我不会说,那你倒是说呀!可你畏畏缩缩那个熊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真窝囊!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窝囊的怂货,连自己女儿也护不住,你算什么男人……”
说到后面,她哭了起来。
阮茂金给呛得又郁闷地抽起了水烟,他咬定都是阮鲁氏说的那分房头的话坏了事情。
阮鲁氏见状扑上去,一把扯过阮茂金的水烟筒来,作势要往桌沿上撞,意图把水烟杆给折断。
阮茂金忙上前去抢,两口子在屋子里面撕扯上了。
阮菱在屋子里也听见了从她阿爹和阿娘屋子里传来的争吵声,就也出来看了,可她看到爹娘的那间屋子的门是关上的,想进去问个究竟也不能够了。她抓住听见爹娘吵架跑过来的弟弟阮安,问他知不知他们为了什么吵架。
阮安挠了挠头说大概是应该为了二姐,因为他才把二姐夫今天出事的事情告诉了二叔和二婶,他们走去祖父和祖母的屋,很快里面就跑出来了娘,娘跑得飞快,一边跑还一边擦眼睛……
阮秀听了还是猜不到父母为了阿菱吵什么,还有这里面跟二叔和二婶有什么样的干系?
后来她跟阿安一起拍门,让爹娘开门。
阮平两口子听到爹娘屋子里的吵架声还有拍门声,就也过来了,同样他们也问到底爹娘为了什么吵架。
吃完晚饭之后,阮平带着老婆和女儿回屋去了,因为阮家的规矩,商量事情的时候,没有他们小辈掺和的可能,就算在一边旁听也不行。
阮安和阮秀说了大概是为了阮菱。
“阿爹,阿娘,你们把门打开!”阮平听完就在门外喊。他想自己作为阿爹和阿娘的长子,说不定他们两个看在自己的面上可以不吵了。
谁想里面却传来他们的爹的吼声,让他们回去睡觉去。
外面的阮秀等人都被阮茂金的吼声吓得齐齐一跳,接着灰溜溜地各回各屋睡觉去。再说了,阮家以节俭传家,阮老爷子要自己的子孙们在天黑之前吃饭,吃了饭就去洗脸洗脚,然后各回各屋,点灯不许超过十分钟。当然你要是点灯超过十分钟,后面就总会有几天没有灯点,因为阮家每个成员屋子里的灯油可是由阮老爷子定时分配的。
反正等阮秀回到自己屋,她关上门,也没点灯,直接摸上床,脱了衣裳钻进被窝里去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东边阮茂银两口子的屋子里,阮齐氏则是在称赞阮茂银敢说话会说话,一下子就把公婆给说服了。
阮茂银道:“本来大哥大嫂撺掇爹和娘拿钱去补贴阮菱,讨好范家就不对。阮菱已经嫁出去了,不是阮家人了,而且今天遭抢,是范成斌腿断了,又不是阿菱腿断了,阮家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范家本来就只有范成斌一个儿子,他们哪会没钱医。我要是大哥,就一定不会为阿菱操心,范成斌要真断了腿,成了瘸子,要想娶阿菱这样俊俏的姑娘也难。你看着吧,范家人不舒坦一阵子也就算了,他们要真对阿菱不好,到时候阿菱还不一定跟范成斌呢。上海城里多少离婚的,咱们这边这两年离婚的也多起来了,毕竟不是从前了。”
阮齐氏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