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若要理论清楚,必然又要吵个没完。丢脸还不嫌够么?还没完没了了?无法无天的是谁?
钟颐登时就要发怒,马氏按住他手,柔声道:“雪晴姑娘虽然还没名分,但太太从府里拨过来的份例,早就是按姨娘的份例给的,也算是半个主子。梅萼姑娘——奴婢打主子,是坏了规矩。”
梅萼身边的人刚要争辩,只听马氏道:“但如今她也受了不少的伤,就扣两月月钱,算作惩罚,其余不多加惩戒了。若有二次,定不轻饶。其余人等,除了雪晴姑娘,都扣一月月钱。雪晴姑娘生产前,就安心养胎,不要到处走动了。若想吃什么,让下人去做、去买、回府里拿也行。”
再无一人敢作声。
马氏看钟颐一眼,钟颐赞赏地点点头。马氏双颊微红,对身后的丫鬟道:“上前帮着把两位姑娘扶起来,地上凉。”
没想到刚一动雪晴,雪晴竟晕倒过去。裙子底下渗出星星点点的血来。
一时间,人心惶惶,若不是马氏指挥停当,恐怕早已人仰马翻。
可惜孩子还是没保住。
钟颐听见大夫垂眸说的这句,拉着马氏就要出去。
马氏慌道:“夫君,往何处去?”
钟颐竟说:“把这里统统卖了,我们回府。”
好不容易劝住,多留了片刻,安排人照顾雪晴,才走。
马车上,他双手捂着脸。
她无声地轻轻拥抱着他。
离京畿令府还有一条街,钟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马氏轻声道:“父亲那边,还是先瞒着吧。容妾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法子。”
“报应,这些都是我的报应。”钟颐说。
“我们把那里卖了吧,只过我们的日子。”他又说。
“再说吧,先咱们回去。”马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