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道:真是什么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这不,今早上他为了安抚后院儿的女人,做做样子,叫了一个来伺候午饭。唉哟,瞧瞧刚才娇娇那张小脸儿,好大的煞气!
他在心里默默地数数:一、二、三、。。。。。。十五、十六。
黄姣换了一身鹅黄色的家常穿的衣裙,头发也随意挽了个髻,随意用一支玉簪固定住,慢慢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怎么,今日的饭菜不合爷的口味?莫不是伺候的人不精心,叫爷看了倒胃口?。若是如此,我看不如把祁姨娘和汪姨娘都叫了来,爷看着哪个顺眼就叫哪个来伺候可好?”
陆池听着黄娇的话音儿就觉得他若是敢点头,她立刻就能把桌子上摆的花瓶砸在他头上。
他朝那两个摆了摆手叫她们出去。喜鹊很有眼色地给黄姣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韦姨娘却左瞅右瞅地磨磨蹭蹭地不想走,然后她“扑通”一声就跪到黄姣面前,那眼泪掉得跟不要钱似的。她声音倒是挺娇柔,只是带上哭腔,就着实有些让人倒胃口,“求少奶奶让奴婢伺候爷几天。自打上一回爷出公差,后来又是去西边打做仗,这前后都好几年了,爷一次都没有近过奴婢的身子。奴婢年纪也这么大了,好歹也让奴婢有个孩子将来也算老来有个依靠。”
黄姣朝陆池挑了挑眉,嘲讽地对他笑着道:“爷,听见没有?人家嫌你让她守活寡呢,该怎么处置呢还得听爷的不是?爷要是想给人家个孩子呢,我就腾地方,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您和您家姨娘啊。这间主屋呢收拾得极好,也是咱家这几个院子里方位最靠阳的,若要生孩子,那可得金贵着些,那可是咱们家第四代长孙。”
说着对看向韦姨娘,“你说呢,韦姨娘?你这肚子可得争点儿气,要想生出来陆家长孙,那可不是住在偏屋的贱妾有资格生出来的。怎么着不得到主屋里来生啊?也免得京城的人嫌我们家没规矩,常堂威远侯府的长孙竟是从偏房的肚子里生出来,哎哟,那可不笑掉人的大牙了?你倒是无所谓,不过是一个妾侍罢了,左右人家也不知道侯府的韦姨娘是个什么东西。可我以后还要在京城走动的,你说你要叫我的脸往哪儿搁呀?”黄姣斜眼瞥了陆池一眼,笑得越发欢喜,连酒窝都挤出来一个,“还是你觉得我这乡野村妇就活该因为你要生出个长子来而叫满京城的人都来把我们侯府当个笑话瞧?嗯?是不是?”
韦姨娘吓得脸都白了,使劲地摇头。这样的罪名她可担不起。原她想着乡下来的小姑娘哪里懂这些?她当着爷的面前软语求一求,少奶奶必拉不下脸来拒绝她。可谁知少奶奶竟给她这么快就安个罪名出来?
陆池低头掩饰地笑了一下,再抬头时就冷眉冷脸地呵斥韦姨娘道:“丢人的东西,胆大妄为,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守了。你若是觉得守不住,明儿个我就给你安排个人嫁出去。爷可不敢耽误你找依靠。”
韦姨娘顿时吓得连哭都不会哭了,眼珠子里的泪要掉不掉的,倒是显得可怜得紧。可惜黄姣对待情敌那绝对不会和风细雨,陆池对这个继母送给他的姨娘就更不会怜惜,两人有志一同地把人撵了出去,看她往外退的速度,那可比刚才下跪的速度快多了。
下午还没到,韦姨娘又因为冲撞了少奶奶被罚了月银禁了足的事儿又传开了。
这下子侯府里可炸了锅了,到处都可见三五几个的聚在一处“嗡嗡嗡”。
黄姣却翘着二郎腿,倚在美人榻上的靠枕上吃她自己庄子里送过来的水果。陆池在一旁巴巴地给她削着皮,趁着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