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的这位堂弟到底年岁还小,想将银豆子扔在地上显一显他的不满,可他口袋里羞涩得很,到底还是没舍得,只嘴上仍嚷着:“堂嫂好生小气,听说堂嫂家里陪嫁不菲,十万两银子都能给你作陪嫁,可见家里十分殷实。而你却为何对我们家人出手如此吝啬?莫不是瞧我们不起?”
呵,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想着贪别人家的银子,黄姣暗想,我家的银子入我的口袋那是我的,我若看得上你,给你万儿八千我都不带眨巴眼的,可你算个老几呀?叫我舍了本儿地给你钱花,当我傻缺呀?
她早得了陆池的嘱咐,不怕得罪这一家子的人。她知道这家里除了他家,其他自他爷爷辈起就分了家,三代没出个能顶门立户的,陆池总被他们寻上门来,求他帮扶一把,但奈何他是武官,要想提携,那也得是能跟着他提得起枪耍得了刀的。他一提这个,爷爷叔叔的就以为他是要谋害人家性命似的,几次以后也就不再来求。
当年他娘心善,家里按月按年地都给些粮食银两地接济着,谁曾想,他爹看上了常家的小姐,对糟糠之妻反倒厌弃了起来。夫妻多有口角,在他娘病重的时候,竟是迎了常家的小姐作平妻,生生地将他娘给气死了。而在他爹要娶平妻的时候,他娘最需要别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时候,竟是无一人愿意站在她们这一边儿。
陆池每想起这些就无法对这些人心平气和。
他幼时重病险些一命呜呼,还不就是因为常氏狠毒,在他的饭食里下了慢性□□?若不是碰到了他师父,他哪还能有今天?
如今见他出息了,连他媳妇带了多少嫁妆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见这手伸得不是一般地长。
黄姣理所当然地将之前收来的长辈给的见面礼打开了几样,里面亦不过是寻常之物,竟是连一件金器都无,他们也好意思嫌弃他家媳妇儿给的见面礼少?真是贪心不足,丢死个人!
黄姣将那几样见面礼一一拿给他看,道:“堂弟休要埋怨我,实是我乃新妇,不好越过众位长辈去。我若给的多了,岂不是显得拿钱压人了?倒叫长辈们好没面子。咱们一家人快不要日日将银子挂在嘴上,没得叫它把我们给熏臭了。”
那堂弟气得七窍生烟,暗道:我不怕被熏臭,你就是用钱来砸我满头包我也是乐意得很啊。
常婉倩忙站起来打圆场,扶着黄姣的手道:“姐姐这话就外道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拿钱压不压人的?不过都是看自家的情况,给的是份心意。”这话说的,倒是她这个有钱的给的心意不够了?
黄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表妹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千金,言谈举止都透着股子雅致,刚才可是把屋子里的长辈晚辈们都逗得开心得不行,真真是个面面俱到的。我这人呢出身乡鄙,却是与妹妹万万比不得的。只是有一事,方才妹妹口口声声地叫我姐姐,却恕我不能答应。”
她看了看陆池,冲他抿着嘴儿笑了笑又回头看常婉倩,“我只知道我夫君的几个妾侍要管我叫姐姐的。只不知你跟我攀的哪家的姐妹呢?”
常婉倩闻言顿时一张脸憋得通红。后婆婆陶氏拍了拍她的手,对黄姣笑道:“一看你也是个知礼的,你妹妹那是喜欢你,一时高兴叫错了,你莫要计较。”说着对常婉倩道:“婉倩,还不给你表嫂敬杯茶,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