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众人聚作一团,悄声猜测着芸娘究竟犯了何事。
屋内,桑妈妈气势汹汹地直奔内卧,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几乎半si不活的芸娘。
“看来,你这高枝儿攀得也没那么容易啊!”桑妈妈径直走向屋内的软榻,坐下后张嘴就是yyan怪气。
芸娘则强撑起身子,演给苏珃和霍瑄的眼泪再次流出,继续忽悠桑妈妈,“妈妈救我!”
“救你?呵,你也知道那两位大爷看上你了吧,还跟我这儿装什么!”
“妈妈,妈妈您不能见si不救啊!”芸娘连反驳都没有,挣扎哭嚎着就要爬向她。
奈何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刚挪动一点,就又摔回了床上,“您说过男人的后院去不得的,怎得如今还要将我推向那火坑!
妈妈,求您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si在他们手里啊!只有您能救我了呜呜呜……”
芸娘的哭诉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桑妈妈直接被她唬住了,“不是,等等,你什么意思?”
这情况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呢,那两位亲自去警告她,意思不就是说,芸娘他们要了,谁都欺负不得吗?
按理说芸娘应是抱上了两根金大腿,合该高兴才对啊,为何现在却要自己救她?
芸娘等的就是她的疑惑,现在机会来了,她立马开口解释道:“妈妈,他们,他们太可怕了,您看我这脖子,昨晚我差点被掐si啊!”
她微微仰头,让桑妈妈看得更清楚,那痕迹,瞧着确实没少用力。
再一个,两人相隔较远,她又在床上挣扎过几番,现如今已近乎an0。
因而桑妈妈能看见的,远不止脖子上的掐痕,入目之下,芸娘的身子没一处是完好的。
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全身,颇有些nve待的意味。
然而桑妈妈混迹青楼多年,哪会被这点小场面骗了去,“瞧瞧你这身子,连点油皮都没破,可见他们二人是真的偏疼你呀。”
面对如此明显的怀疑,芸娘丁点儿没慌,“妈妈,求您给条活路吧,我真的受不住他们的折磨了。”
她依旧没作正面回应,只一味哀求痛哭,见桑妈妈还没反应,她g脆撑起身子,作势就要撞墙轻生。
“妈妈既不愿救我,那我便自己解脱了,也好过被他们折磨致si!”
芸娘声泪俱下,凄苦又决绝,她咬牙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冲向床边的墙壁。
这动静可把桑妈妈吓得不轻,她整个人直接跳起奔了过去。
事发突然,她来不及拦下芸娘,只得挡在墙壁前,结结实实挨了芸娘一撞。
“哎呦!”她惨叫一声,直感觉满身的骨头都要叫这小妮子撞散架了。
芸娘是卯足了劲儿的,这一下不止桑妈妈嚎叫连连,她也撞得眼冒金星,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二人很是缓了好一会儿,桑妈妈又气又疼,指着芸娘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骂。
但一想到苏珃和霍瑄的警告,她就生生止住了叫骂,转而好言相劝起来。
“芸儿,你这孩子怎得如此x急,妈妈又没说不救你,何至于寻si觅活的呀!”
桑妈妈这下算是彻底相信芸娘了,宁愿si也不要再侍奉那两位,昨晚得受了多大的折磨啊。
她没去细想,但看向芸娘的眼神终于是和缓起来了。
看来,她的摇钱树还有望重开枝叶!
可这样一来,她要解决的问题岂不是更难了?桑妈妈愁得直皱眉头。
不过就算再头疼,她们也不能一直摔在地上。
于是桑妈妈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扶起芸娘重新躺回床上,她自己也坐在了床边。
靠在床架上歇息了会儿,她不由得叹气道:“芸儿,要救你,难呐!”
芸娘还没给出反应,她就又开了口:“你可知那两位爷已经明说了不准再叫你接客?
这是什么意思想必你也清楚,他们……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呀。”
“妈妈,我不要!您帮帮我!”芸娘身子下挪,竭力抓住桑妈妈的手,“我还有其他恩客,他们,他们不会同意的。”
她虽是这么说,可语气里的惶恐怎么都藏不住。
桑妈妈原本还在苦恼,听了芸娘这话,她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解决之法。
“芸儿,你说得对!你还有其他恩客,他们要你作陪,咱们荟玉楼同样不敢拒绝啊,到时候,他们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妙哉!妙哉呀!”
这么绝妙的方法,她方才怎么没想到呢,芸娘果真是她的福星!
问题解决了,桑妈妈是头也不疼了,身子也爽利了,对芸娘更是宝贝的不得了。
又是嘘寒问暖,又是送药加薪,好一通安抚过后,她才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房外众人时刻关注着此处动向,一见桑妈妈出来,全都暗戳戳瞅了过去。
嘿!怎么又高兴了呢?这芸娘本事不小啊,没挨罚就算了,居然还能把桑妈妈哄得如此开怀!
不少等着芸娘跌落神坛的妓子看到这转变,都恨得直咬牙,狐媚子,早晚得完!
芸娘可不知道外面的人作何感想,送走了桑妈妈,这场战争才算真正结束了。
她长呼一口气,演戏可真累啊,不过还好,效果不错。
只是方才撞得太狠了,到现在头还有点疼。
为防肿包,她下床去到梳妆台前,照着镜子仔细给自己上了药。
看到那双哭红的眼睛,她又去沾sh了帕子冷敷起来。
一边敷,她一边复盘今天这场戏,想检查看看是否还有漏洞。
说起来,打从睁眼开始,戏其实就已经唱起来了。
昨晚她并非完全没有意识,自然看明白了苏珃和霍瑄对自己的独占心思。
这与她的计划背道而驰,必然是要歼灭的。
她知道这俩人肯定都想把自己拐回府,就先编了个“被抢便要沉塘“的谎话来骗人,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随后,她又故意赶在两人出门前求饶,为的就是提醒他们,别忘了去老鸨那里给她撑个腰。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提出不准她再接待其他客人的要求!
这话桑妈妈听了,必得前来兴师问罪,此时,她再假借nve待之名哄骗桑妈妈,让她相信自己不愿跟随那俩人。
最后,就是不动声se地提醒她,可以让其他权贵去与苏珃和霍瑄斗,她们照常接客,财名尽收。
如此一环扣一环,在苏霍二人那里,她是被老鸨b迫的可怜妓子,在桑妈妈这里,她则是忍辱负重的乖巧nv儿。
就算东窗事发,她也是清清白白,两头都不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