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冷空气来袭,温度骤降,平均气温在八度左右。
张灵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脖子围着围巾,头发披散开,弄成披肩发,双手揣在兜里,想要驱散寒意,却发现手脚怎么都暖不起来。她天生体寒,一到冬天,就容易手脚冰冷,穿多少都很难暖起来。
寒风迎面吹来,让裸露在外的皮肤更加干燥冰冷,张灵低着头走路,以减少寒风抚脸带来的刺痛。
南方和北方的冬天有很大的不同。北方是干冷,南方是湿冷,同等温度下湿冷比干冷透心彻骨,更让人瑟瑟发抖。虽然北方冬天气温要比南方低的多,但好在有暖气供给,这让怕冷的张灵觉得没那么难以忍受。
将围巾往上裹了裹,硬着头皮抬起头向远处望去,大老远的,张灵就看到言清已经在小区门外站着,在等自己,于是连忙加快脚步。
言清看着张灵从不远处小跑着向自己靠近。她穿得很厚,似乎很怕冷,一直以来都扎起来的头发,此刻松散成披肩发,脸颊红彤彤的,红色的围巾围了好几圈,挡住了她的下巴。
张灵在距离言清几步停下,微喘着气:“我们走吧。”
言清低头看着她,此刻她的眼睛格外水灵,透着光,风吹过带起她一缕柔顺的发丝,俏皮地挡在脸上,她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将头发挽在耳后。
“嗯。”言清听到自己的声音,注意到她手背上皮肤的颜色发青发紫,显然是被冻的,眉头微蹙:“你很冷?”
弄好头发后,张灵连忙把手放回口袋里,听他这样问,说:“没有啊,我穿得挺厚的。”
“你手都冻得发紫了。”
“是这样啊,其实我的手一到冬天就这样,很冰冷,穿多少都没用。”张灵有些无奈地说。
言清看着她,没说什么。
走在路上,张灵看了一眼言清,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手揣进口袋里,眼睛看着前方。
她心脏怦怦直跳,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感到紧张,这是她突然想到的主意。
双手在口袋里握紧又放松,来回几次,张灵深呼吸一口气,开口:“听说男人的手比女人的温度高,特别是在冬天。”
闻言,言清转头看她。
注意到他的视线,张灵的眼睛依旧看向前方,兜里的手拳头握紧:“言清,你的手给我摸摸好不好,我想看看有多暖。”
说完,张灵可以感觉到自己红得发烫的脸蛋,心脏更是跳得咚咚作响,刺激着耳膜剧烈鼓动。
话音刚落,言清停下脚步。
张灵见他停住,也站定,两人错开两三步的距离。她不敢回头,她期待他的回答,又害怕被拒绝。
“张灵,把手伸出来。”
张灵还处在强烈的情绪中,听到他的话,机械地照做,双手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抽出来。
言清几步上前,把手伸出口袋,然后裹住她的手,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他微微皱眉,她的手真的很冰。
张灵感受到双手覆上的暖意,他的手很大,可以完全把自己的手给包起来,裹了一会儿,他的手开始换着地方给她捂,来回抚摸摩擦她的双手,她知道他在给自己暖手。
好一会儿,冰凉的手在他体温的作用下,渐渐变得暖和起来,手背上的青紫也变淡许多。
觉得差不多了,言清松开她的手。
张灵看着被捂得暖乎乎的手,眉眼弯弯,然后把手放回口袋。
“果然很暖。”张灵看着他,笑着说。
因为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到教室时,已经快上早读了。班里的同学已经到的差不多,只是张灵有注意到班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他们都在有意无意地看向她和言清。
当走到座位,张灵才知道是为什么。
她的课桌上,摆着一精致的礼盒,被一个粉色系的袋子装着,上面还贴着一个红色爱心便利贴:
你戴上一定很美
张灵站在桌前,看着这一行字,一笔一划地,像小学生刚练字般,但看得出主人很努力地想写好。
“这个是谁放我桌上的?”张灵听到自己问。
“那个…是一个叫梁浩宇的人给你的,他等了你一会,见你没来,就走了,刚走没多久。”一个女声响起,是张灵的前桌。
张灵不知在想什么,没说话,把礼盒放在地上,然后坐回座位。
言清也看到了上面的字,见张灵把礼盒放在桌旁的地面上,转回头,抿着唇,拉开椅子坐下。
下早读,许徽正弯着腰在座位上偷偷玩手机,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连忙把手机藏好,一回头看是张灵,松了口气,有些心有余悸地说:“姑奶奶,你站我身后不说话,我还以为是班主任呢。”
张灵很无辜,看他那做贼心虚的样儿,感觉自己就算出声,也能把他吓一跳。
许徽很机灵,看了眼张灵手中的礼盒,眼珠转了转,说:“你找我是为了梁浩宇的事吧?”
她点头:“你知道他在哪个班吗?我想把东西还给他。”
“行,你跟着我,我带你去找他。”许徽豪爽地应道。
体育班在二楼,班里清一色的都是男生,教室里很吵。
张灵站在门口旁边,从嘈杂声中隐约可以听到有些人在开黄腔,内容直白到不堪入耳,说完还发出淫秽的笑声。她甚至听到有个人在讨论某个女生的身材,说摸起来怎样,很紧,做起来很爽之类的话。
他们这班人毫不避讳地谈论男女之间的事,不是在意淫就是在炫耀,脑袋里全是黄色废料,像发情的泰迪,给个洞就迫不及待地弓着腰把性器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