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遥虽然平时嘻嘻哈哈小孩子一样,但是他有句话,却是对的。
天王,就是要做别人做不到的,别人正常,你不能正常,你要当影帝,你要当男主角,你要满堂喝彩捧回奖杯,你就得为了一部电影疯魔了,你不能只是在演“谭岱”,你就是谭岱。
以前的齐楚,太傲。他虽然工作上优秀,演技也好,但终究缺了这点放□段、像所有没有漂亮脸蛋和好师父的人一样,咬紧牙关、竭尽全力的狠绝。
这世界上能够获得最大成功的从来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真正的天才,一种是没有天赋,但有着绝佳毅力的人。而那些不够天才,只比一般人聪明、天生条件好一点的人,大都没有很大的成就。
齐楚的天生条件,只能排在最后一种,倒不是说他的脸长得不好,要说脸长得好,谁能好过涂娇娇,但是到现在看,记得郁蓝的人多还是记得她的人多?
以前我还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总想着,我们还有时间,他才二十七岁,这些道理,他渐渐都会懂,年少得志未必是好事,三十多岁才是最好的年纪……
没曾想,他还没到三十岁,我就不在他身边了。
我坐在场边,远远看着齐楚,他还是穿着那身白色练功服,带着群众演员打拳,在镜头里演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我看了他两眼,就转过眼去看涂遥了。
涂遥今天状态很好。
陆赫是个会抓时机的导演,涂遥状态好,他就先把凤七的戏过了,其中一条是晨练完了之后,谭岱跟凤七打了个招呼,说:“师弟今日的拳意很好……”,凤七被那群跟班簇拥着,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这一条在齐楚那里ng七次,最后陆赫皱着眉头,大手一挥:“休息二十分钟再接着拍……”
涂遥比群众演员跑得还快,我一晃眼他跑到我面前来:“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我赶紧拿了外套给他披着,他把外套反穿着,手都套在衣袖里,挥了两下,对着我露出笑脸来,就是冻得牙齿打架,抖个不停。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招呼阿封:“拿那件羽绒外套过来,对,还有下面那个保温瓶也拿过来,里面有热汤……”
涂遥坐在我身边椅子上,抖啊抖,我拧开保温瓶,怕他烫到,用盖子倒汤给他喝,他猴急得很,吹了两下,一口喝下去,烫得大叫:“好烫好烫!”
“你活该,”我拿矿泉水瓶:“要不要喝点凉水?”
“不要。”他拒绝之后,眼睛又亮起来:“这是大叔喝过的?”
“涂遥……”
“好吧。”涂遥一脸委屈:“我要靠在大叔腿上睡一会儿,等十分钟大叔叫我喝汤。”
他话说完,也不管我有没有同意,倒在我腿上就睡,我摇他两下,发现他在装死,只好拿羽绒服盖在他身上,拍电影这样辛苦,一切都要先紧着他,他觉得喜欢觉得舒适就行。就算要收拾他,也等出了片场再说。
他头上装的假辫子,前面光溜溜半个光头,据说刚剃光头头会着凉,我摸不准要不要给他戴上棒球帽,正犹豫,他在我腿上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懒懒地说:“啊,好困……”
“困还起那么早?”我随口回了他一句。
“那是因为大叔昨晚不理我,我怕大叔生气,只好起早一点。”他还一脸委屈。
“恶人先告状。”我懒得和他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