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觉得他反常,平素我们言语上不知道调戏过对方多少次,但是一次都没有动过真格,也是为了怕以后见面尴尬。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床伴要多少有多少,能讲话的朋友却少。
估计昨晚他也是喝多了,把我脖子啃成这样子。
赵黎走了之后,我趴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还是难受,胃里烧得慌,陆陆续续做了几个梦,都是梦见齐楚还没有签约的时候,我们在地下室里煮泡面,我放了一堆奇奇怪怪东西,他那时候还在读书,坐在地下室唯一可以被阳光照到的地方——窗台上看书,一张脸皮肤白皙,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轮廓那样漂亮,偏过头冷冷看一眼我的锅,点评道:“肖林,你做的东西猪都不会吃。”
后来还不是吃了,也是我自己发了狠,刻苦专研厨艺,萝卜都切出花来,没钱,买市面上最便宜的小鲫鱼,半个手掌宽。炸一下,加葱蒜辣椒,整个房间都是香味。我至今仍记得,买不起肉的日子,我只能买猪肺,做爆炒肺片,他小时候家境好,没吃过这些东西,后来还不是吃了。
但是,那又能怎样呢。
他现在最喜欢的,还是清淡口味。
他最喜欢的人,还是莫延。
我明明已经看得那样开,梦里还是伤心起来,心脏揪起来疼,闭着眼睛,流不出眼泪,趴在那里,伤心得喘不过气来。
朦朦胧胧里,似乎有个人进来我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赵黎,毕竟除了阿青,只有他会来照看我。他试了试我额头,然后在我床边坐了下来。
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摸着我脊背,俯身下来,抓着我下巴,情深意重吻我。
我渐渐平静下来,一觉睡到天明。
大清早,出发去北方。
林小白档期出了问题,被凌蓝秋带走了,飞机上只剩一堆我讨厌的人,明月就不说了,莫延竟然也跟过来,前几天明明和阿青闹过矛盾,现在又拉着阿青说话,我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在飞机上吃了一餐,下机时已经是三点,西北小城市,没什么接机的人,机场有轮椅提供,阿青帮我推着。
坐在剧组的大巴车上看北方景色,那样高大杨树,叶子是苍老黄色,秋高气爽,天蓝得像镜子一样。
莫延和明月拉着阿青在车上玩牌,我在飞机上睡得头疼,满肚子火气,电话却响起来。
凌蓝秋劈头就问:“你认识涂遥?”
这名字骤然被提起,我有点恍惚,然后才想起那个昂着下巴坐在化妆室里的骄傲少年。
“见过一面,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一下。”凌蓝秋神神叨叨:“你觉得,他和小白谁好……”
“不是一个档次的……哎,齐楚!”我讲电话讲到分心,忘了自己快要卸任,叫住了想要走去莫延身边的齐楚。
“那你改天记得请我吃饭。”凌蓝秋挂了电话。
我有点莫名其妙。
请顿饭倒是小事,凌蓝秋这种“我送了你一份大礼”的语气算是怎么回事?
齐楚走了过来,我没机会去琢磨凌蓝秋话里意思,先得把眼前这关过了。
“什么事?”他见我打完电话,问道。
明月那女人心机重,玩个扑克牌,她不输钱,把惩罚换成往脸上粘纸条,顺理成章拿出手机来拍照片“留念”,拍到莫延算是小事,毕竟现在对媒体说法,莫延也是剧组人员。但是齐楚刚刚要是走过去,被她拍下来,传到他微博上面,又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