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后座上,把坏掉的那支手机屏幕拿出来,对着它擦鼻血。
司机很热情地问我:“小伙子,流鼻血了啊?”
是啊是啊,很神奇吧!要不要问问我为什么会流鼻血啊大叔!
总算平安到达机场,远远看见贵宾室外一堆记者围着,还有不少地勤拉了警戒线在维持秩序。虽然门口是畅通的,但是要从那里过的话,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爆了句粗口,只能绕过那一堆人,从行李托运那边绕过去,试图找到一个后门进去休息室。
我把外套领子竖起,正在鬼鬼祟祟地找侧门,后面忽然响起一声:“你在干什么?”
我站直了,转过身去。
齐楚戴着墨镜,黑色外套搭在手上,里面是一件灰色t恤,日常便装也被他穿得气场十足。
我指了指贵宾休息室。
“从正门进。”他转过身,大剌剌地走了过去。那堆被围在正门的记者一见到他的影子,纷纷跟打了鸡血一样,话筒镜头全往他脸上戳:“齐楚!齐楚!你对今天的打人事件有什么说法……”
齐楚视若无睹,大摇大摆进了休息室。
那些记者低下头猛写,大概又是在发表诸如“齐楚打人之后无视记者,态度嚣张……”之类的报道,我叹息一声,把外套领子翻下来,抓了抓头发,跟着他走了过去。
记者沸腾了。
“肖林,肖林,请你对于齐楚打人的事件给出回应……”“乐综对打人事件有什么交代?”“据悉,齐楚打人是因为乐综力捧新人他有所不满,你承认这个说法吗……”
我抿住嘴,板起一张僵尸脸:“对不起,无可奉告。”
至少,“无视记者,态度嚣张”的人,现在不止齐楚一个了。
休息室里满满当当,进门就看见凌雁秋那女人,穿着匕首一样高跟鞋不说,还拿了支烟在那吸,黑眼线红唇,像极陆赫的文艺片里的女主角。
“凌姐。”我跟她打招呼。
坐在她右手侧的小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怕挨打一样,低着头缩到一边。
“肖林,坐……”凌雁秋是国外长大的,说话声音总像有点拿腔拿调的,经常把我名字叫成“小林”,因为这个,小叶就开玩笑,叫我小林哥。
“不用了,云麓的片场那边还等着呢,先送齐楚登机再说。”我站着问她:“黄景呢?”
“在外面打电话呢,sv的人麻烦得很,一定要拿独家,”凌雁秋熄了烟,也站了起来。
“那就给他们吧。”
“也行。我安排了六点的飞机,现在差不多了。”
“好,那我来安排了。”我按掉在口袋里响个不停的手机:“mickey,你带齐楚登机,你们都跟着去吧,小叶,你留下来。”
小叶拿着手机,抬起头来,眼睛肿肿地看着我。我怕看女孩子哭,只能转开脸去看别人,看见齐楚正盯着我裤子上的血迹瞧。
“你要留下?”他皱着眉头问我。
“我要留下来开记者招待会……”
“你跟着去也好,”凌雁秋忽然插话:“记者招待会我在场就行了,你现在跟我出去露个面,解释一下,然后跟齐楚过去,h城那边肯定也拿到了消息,万一机场有记者守着,你还是跟去比较好。”
我看了齐楚一眼,他面无表情。
“那好,我现在去跟记者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