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脸上一呆,恐慌起来:“我是来配合调查的,不应该是这种待遇吧?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死楚雄的吧?我是个斯文人,怎么会杀人呢?何况我们关系又那么好,是好同事,好搭档,好朋友,一起工作,一起布展,这次又一起出差……”
“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可不是这样。有人举报说,因为竞争部门经理失败,你对楚雄一直不满,就在这次安排出差任务时,你还当着总经理的面跟楚雄大吵了一架,还说过‘有他没你,有你没他’。这话是你说的吧?”
“这,这……”陈升结巴着,脸色由白转青,刚才的汗粒迅速蒸发掉了:“那就是一句撂狠的话,也不能说明我真的想杀人啊。而且我指的是这次出差,要么有他没我,要么有我没他,可不是说我要杀人。我们之间是发生过点小摩擦,有点小矛盾,可是没那么严重,再怎么也不至于杀人啊。再说这次出差,我们合作得不错,关系已经好转了,处得跟亲兄弟一样。真的,我当他是我亲哥,对我亲哥也就这样了。我们昨晚还一起喝酒呢。”
“喝酒?”蒋洪想起楚雄胃液里的春药成分,但是法医说过,喝下去的时间是在案发前不久。而且,他注意到陈升说的是“昨晚”,惊吓之下,他的时间记忆停留在了发现楚雄死亡的一刻。
他故意没有纠正陈升,只是循循善诱:“你为什么会同楚雄喝酒,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
“是宴请厂商的,有好几个人在场。”陈升巴不得拉别人下水,不能顶缸,做人证也好,他一一列举名字,再三强调,“不信你问那些厂商,他们昨晚跟我们一起喝的酒,他们会证明我跟楚雄的关系有多融洽。真的,我把电话给你,你们自己去调查……”
“除了那天晚宴,案发当天你也有让楚雄喝酒吧?而且还是药酒!”
“那天……案发……昨天……”陈升的时间表彻底混乱了,心理防线也随之崩溃,“没有。绝对没有。我一早就出门了,下午才回来,然后就发现楚雄死了。我没有杀楚雄,我真的没有杀人……”
蒋洪忽然双手将桌子一拍,猛地逼近陈升:“也许你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人,只是设法给楚雄下药,想取得他的把柄,但是被楚雄发现,于是你们起了争执,你就顺手拿起花瓶砸破了他的头,导致他脑瘤破裂,病发身亡,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不是我下的药,不是……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蒋洪注意到,陈升情急之下说的是“不是我下的药”,显然他知道下药的事,遂又一拍桌子:“不是你下的药,是谁下的?”
“我,我不知道……”
“你五点十分回到酒店,五点四十五分才报案,半个小时足够下药杀人的了。而且现场只有你和死者两个人的指纹,这怎么解释?”
“怎么会只有我的指纹呢?李明明呢?李明明也来过的,怎么会没有她的指纹?”
“李明明?”蒋洪愣了一愣,“你说那个模特儿?”
“是啊,就是那个小狐狸。”陈升急了,是那种落水的人到处乱抓救命稻草的急,已经忘了刚刚还说过跟楚雄这次冰释前嫌有多么要好,开始口不择言地诋毁,“你们不要看楚雄平时斯斯文文一本正经的,骨子里可是又阴又损又好色,认识的人又品流混杂,而且他老家就是昌南,之前不一定跟谁结了仇,这次他回来这么招摇,说不定被人找上门来寻仇;昨晚跟我们一起喝酒的厂家和模特儿都是楚雄约的,李明明整晚都腻着楚雄,两个人勾勾搭搭别提多亲热了,今天李明明又去酒店找楚雄……是李明明下的药,说不定也是她杀的人,杀人之后把指纹抹了,不信你们去问她,你们去查查就知道了,你们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