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付一的带领下来到了王老三家的地里。有了这么一大帮子的年轻劳动力,王老三就被留在家里张罗中午的伙食。
“我和大队长脱粒,你们随便找个方便下手的地方割就可以了,没什么要求。”夏付一磕磕巴巴地说完就带着邵天行去了一边的打稻机。
沈鸣远远地看着觉得新鲜,他脱了鞋子吧唧一脚踩泥巴里,蹭蹭地也跟了过去。周舟看了沈鸣一眼,也下了田。不过他这会儿跟蔡之昀商量着事,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像个鼻涕虫一眼黏过去。
来到打稻机边上,沈鸣瞅德很仔细。打稻机的外壳是由很多木板拼凑而成,中间一个装满了弯曲铁丝的大滚轴,边上则是放置了一台老式柴油机。柴油机上缠着一条皮带,皮带另一端则安装在滚轴上边。
沈鸣看得新奇,正想凑近看看却被邵天行给拉住了。
“等歇工来看,现在得抓紧时间干活。”邵天行知道夏付一最近和沈鸣不对付,看着躲远远的夏付一,邵天行没办法只好先把好奇宝宝赶走。
沈鸣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心中了然。点点头,便转身找了个角落割起禾来。
割禾对一般人来说,几乎没什么技术性要求。因为这群人都是生手,夏付一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把割下来的禾放整齐就差不多了。
可偏偏这种低技术含量的活,杨言就过不了关。下田不到半个小时,他手里的镰刀没长眼,划拉一下就给他手开了个大豁口。鲜红的血液,一下就流了出来。沈鸣离他离的近,杨言小声哼哼了一声就给沈鸣听见了。
沈鸣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一看,杨言左手黑的红的黄的一团糟。艺术生的手金贵,沈鸣不敢多耽误,赶紧拽着杨言回了家,给他处理好伤口。本来想让杨言留家里上上网,玩玩游戏。结果杨言倔,他前脚走,后脚杨言摸了双胶手套就跟了上来。
“你好好在家休息就是,你哥早上说的全是屁话。”沈鸣以为杨言是早上受了邵天行的刺激,这会儿嘴里不停的骂邵天行事多。青春期的小孩,哪里听得了邵天行那么婆婆妈妈的话。
杨言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沈鸣看着着急,他赶紧劝道:“你赶紧回去,邵天行要是敢多说你一句,我就帮你锤他。”
杨言解释道:“我没事,一个人在家也不好玩。”
“那行,你这回不能那么生猛了。”杨言这么固执,沈鸣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随了他。
再下田的时候,邵天行已经在田埂边上候着了。一看见沈鸣回来,他赶紧迎了过去。“怎么了?割手了?”
“不是我,杨言他割着了。”沈鸣说着指指身后低头不语的杨言,“你赶紧劝劝,艺术生就靠手吃饭呢,你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沈鸣交代完就拎着镰刀下了田,走之前还嘱咐了邵天行让他说话好听点,别弄得自家表弟见他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沈鸣在的时候,邵天行点头哈腰服服帖帖。沈鸣一走,邵天行就跟杨言大小眼了。慈母多败儿,邵天行对这个从小到大算是他一手折腾大的表弟俨然是个严父。
他走过去拉开杨言的胶手套一看,已经贴了创口贴的手指头露了出来。他抬头问道:“割手了?”
“嗯。”杨言点点头。
邵天行睨了一眼杨言,“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