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而归,怪不得最后师兄最后会说“天下苍生和我无关,可你与我有关”。它只看着池意清远去的背影一次,心里就有恨,它恨天道无常,恨人心难测,更恨自己太过天真、总想着要背起自己背负不了的责任。若是换成它一次次看着师兄离去,它也许会做得比师兄更决绝。
猫老大用毛茸茸的脑袋往池队长怀里拱。
池意清伸手扫扫猫老大的背,微笑着说:“你自己看不出天象,能怪我吗?”
猫老大不吭声。是不能怪池意清,是他自己看不出来。猫老大昂起脑袋,想亲池意清的唇。池意清一掌把猫老大的脑袋摁了下去,说:“我困了,你不睡就自己呆着。”
猫老大只能窝在池意清怀里陪着池意清睡觉。
池意清一觉睡到天大亮。他往窗边瞧去,只见猫老大蹲坐在窗台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动也不动的,显得它那比一般猫要强健的身体越发威武。
“一大早的,蹲窗上干什么?”池意清披着外套起身,走到猫老大身边和它一起远眺。
“我在想,师兄你当年是什么心情。”猫老大说。
“哦?”池意清懒洋洋地挑眉,有些好奇地问,“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心情?”
“我不知道。”猫老大说,“我永远都看不透师兄的想法,哪怕是师兄笑着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师兄是不是真的开心。”
池意清倚在窗边看着猫老大一本正经的眼睛。
猫老大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很痛苦。那时候我总是要下山,要去帮不同的人,要去说服其他人。哪怕受伤的次数再多、伤得再重,我也一意孤行。我甚至还觉得师兄你太冷漠,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它抬起脑袋望着池意清,“直至师兄你转身离开的那天,我才明白师兄一个人站在缥缈峰上看着我走的感受。”
“傻子。”池意清抬手抚摸老大软乎乎的下巴,“我可不像你这么多愁善感,把感情什么的看得那么重。我就是喜欢逗你玩玩,有你在挺乐呵,没你在也有别的乐子,哪有你想的那么多。”
猫老大才不信池意清的话。池意清要是不喜欢他、要是没有与他此时此刻相同的感觉,哪会由着它为所欲为。这人嘴巴最不实诚,嘴里永远没半句真话,总爱逗它取乐。猫老大爪子扒拉着池意清的衣服,爬到池意清怀里。
池意清顺势抱住投怀送抱的猫老大,眼睫半垂,瞧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不客气地揉-弄了好一会儿才半眯着眼倚在窗沿晒太阳。
宁静安详的早晨没持续多久。
池意清感觉四周传来一阵异常的灵力波动。他睁开眼往窗外看去,只见四方飞鸟齐齐展翅,不约而同地飞往同一个方向。
池意清眉头直跳,说:“那小子又搞事了!”
第一二八章禽鸟至
霍伯瀚病倒,军区医院早已进入戒严状态,哪怕是只鸟,没准入证也是不许飞过的。张正斌是奉命负责安防部署的军官,这天一大早就起来,打起精神关注着四周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