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挺恨的,恨陆家狗眼看人低,恨自己不能一夜长大、恨自己不够有出息,后来他喜欢上一个人,心里的恨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种种期许。
直至生活被搅得一团乱,他才发现他们这样的安稳和快乐有多脆弱,他苦心维系的一点点宁定和幸福,别人轻轻松松就能毁掉。刚去服役的时候他像条疯狗,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后来经历的事儿多了,躁动的心才渐渐平息——要死多容易,想好好活着才难。
不管是再一次出现在他生命里的霍铭衍,还是眼前这普普通通的关心和快乐,他都不想失去。
单宁握着手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重新走进屋里。
空调已经送出阵阵凉气,把屋里的温度和屋外的高温隔绝开,凉快的空气一下子裹上单宁的皮肤,令单宁心中的焦躁少了大半。
单宁走进屋,一眼就瞧见浴室冒出一摊子水。他赶紧用地垫把门缝给堵起来,隔着门板数落:“都十四岁的人了,还把洗澡当玩儿吗?你看看这洗澡水,都快把整间屋子给淹了!”
里头的水声立刻变小了。
单宁进房间一看,眉头死死拧了起来。他这弟弟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收拾,刚才被他赶去洗澡,找条内裤都得把整个行李箱翻个底朝天。这会儿单朗行李箱的衣服和杂物扔了一床一地,只有相机被单朗宝贝地搁在桌上。
单宁臭着一张脸,帮单朗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衣服裤子叠得整整齐齐,各种小东西齐齐整整地放在侧边的袋子里,感觉才稍稍舒服一点。
这时单朗洗完澡了,穿着条裤衩出来,上半身直接裸着。瞧见单宁帮自己把行李箱收拾好了,不由说:“哥你可是四月出生的,又不是处女座。”这龟毛和洁癖的毛病被谁传染的?
单宁直接扔他一t恤:“开了空调,光着膀子小心感冒,赶紧给我穿上。”
单朗乖乖照办。
单宁又指挥他去把脏衣服洗了、把浴室收拾整齐,自己去厨房忙活。
等单朗难得没拖延,自个儿把衣服袜子拿出去晾得齐齐整整,单宁也把晚饭做好了,三菜一汤,两荤一素:椒盐虾薄壳酥红,一个挨着一个围成一圈,隐隐能瞧见里头嫩白的虾肉;糖醋排骨金黄金黄的,上面撒着香喷喷的芝麻,酸酸甜甜的味道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最后一道素菜带着点黄色的小花儿,配上青菜本身鲜绿的色泽十分赏心悦目。
单朗悄悄瞄了眼单宁,跑去摸出相机,对着桌上的家常菜拍拍拍。
单宁本来想要说教两句,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弟弟只剩这么个兴趣,也就由着他去了。
兄弟俩吃完饭,单宁把笔记本扔给单朗玩:“我要出门一趟,你自己在家玩,不要乱跑。要出去的话给我打个电话,至少让我知道我该上哪儿找你。”
单朗忙不迭点头:“我不出去了,我得修照片,我攒了好多照片没修呢。”
单宁满意地说:“那行。”他进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