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累吗?”
“累。”冀临霄定定道。
夏舞雩回以一笑:“我也很累呢,大人。”
冀临霄将她压入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认真道:“艳艳,我们做个约定可好?”
“什么约定?”夏舞雩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来,微微震动冀临霄的胸口。
他道:“等你有了孩子,我们就把各自的秘密开诚布公。”
夏舞雩倒抽一口气,顿了顿,反问:“孩子?”
冀临霄认真道:“这个家本来就不可能一直是我们两人,将来我们定会有儿孙,承欢膝下。”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要是哪天我有了害喜的症状,就得把一切都坦白从宽是不是?”
“本官同样会全部坦白。”
夏舞雩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或悲、或喜、或害怕、或期待。她将这混乱的滋味在心头品味了一圈,发现她纵是再纠结,却丝毫没想过让自己避孕,没想过不让孩子到来。
她在心里暗自苦笑:冀临霄啊冀临霄,你说我是你的克星,你又何尝不是我夏舞雩的魔障?
红唇一勾,夏舞雩由着心念,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冀临霄也笑了,手拍着夏舞雩的后背,低低道:“睡吧。”
***
汝南王府死了两个侍从的事,在第二天清晨被发现。
虽然这对王府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连两个侍从的死因都懒得详查。但此事还是或多或少的传开了,并在几日后,传到了冀临霄的耳朵里。
冀临霄当即就想到,那天晚上,夏舞雩去了汝南王府。
心里顿时像是被拧住了似的,拧出个死结,拧出了汁,疼得很。楼咏清和冀临霄聊起这事,都发现他眉头紧蹙,心不在焉,仿佛被魔咒缠了身似的,不得解脱。
为什么事情这么巧?
艳艳去汝南王府的夜晚,那里就死了两个侍从。
艳艳对他说,她是去办事的,却不能告诉他去办的什么。
想到那晚夏舞雩欲言又止的样子,冀临霄甚至觉得,滚到她唇边又被她吞下去的那两个字是:杀人。
冀临霄回去冀府,一路上,双腿像是灌了铅,就是坐在马车上,也浑身沉重,难以言喻。
他回想起和夏舞雩认识的点点滴滴,从初见开始,到如今的深爱,她的身上真的有太多秘密。他本以为,她的不坦诚是因为不爱,可如今,他却认识到,正是因为她也一步步对他情根深种,才会让自己的隐瞒和谎言越铺越多,成就如今这般进退维谷的状态。
事关两条人命,他该不该公事公办,审问艳艳?
回忆起和夏舞雩相处的种种,冀临霄终究是忍下了。他觉得,艳艳明明是个善良的人,这样的艳艳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不会是艳艳的,他要相信自己的妻子。
调整好情绪,冀临霄将此事从关注点上移除,决定继续老老实实的和夏舞雩过日子,不扯那些杂事。
夏舞雩也仍旧是之前的状态,每日将冀府的内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在他下朝时,于门口迎接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