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也接着话头说:“是啊,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徐夕景,所以秦先生是收养了他吗?”
秦泽远看了一眼徐夕景,徐夕景垂着眼睛,看不出表情,秦泽远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台上气氛有点冷,主持人就换了个时下热议度比较高的话题,问:“那这样看来,前段时间小景和公司解约的消息也是空穴来风了吧!”
秦泽远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徐夕景站在话筒面前,不带一点感情地说:“不是的,我真的解约了。”
场面一下变得无法控制起来。
话题是主持人自己挑起来的,秦泽远不负责给主持人收场,带着徐夕景就下台了。
记者跟着追到门口堵人,秦泽远绕了几个口子都出不去,只好把徐夕景带进了后台的化妆间。
他不舍得冲徐夕景发火,只好把气撒在周围的东西上,举着奖杯就想砸了。徐夕景一把接过来捧在手里,“怎么能随便砸了呢,十二年就换了个奖杯,得好好珍藏着。”
徐夕景把奖杯抱得很紧,抬起头笑盈盈问秦泽远:“先生,我能走了吗?”他举着奖杯晃了晃:“这个能不能送给我收藏呀?”
徐夕景的笑容天真稚嫩,像心智未开的幼童,秦泽远隐约觉得不对,又担心拒绝了他会让他失望,便握着他的手说:“好,我送你回去。”
徐夕景的手湿漉漉冰冰凉,被秦泽远握住,从手指开始到半个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他猛地挣开:“不!不要你送!”徐夕景整个人抖得厉害,靠着化妆台才勉强站住。
秦泽远上前抱住他,急切地问:“小景,你怎么了?”
徐夕景挣扎地更厉害了,秦泽远根本制不住他,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别碰我!!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放我走!”
他把奖杯的尖头对准了自己的颈部动脉,已经扎出了赤红的一片,眼看就要戳破肌肤刺进动脉,秦泽远不敢再上前,深吸一口气,说:“好,好,你先把东西放下,门口的人散了就让你走。”
徐夕景情绪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听不进秦泽远的任何话:“我不信!!我现在就要走!!放我走!”
秦泽远带来的人都留着应付记者了,身边并没有什么人,只好给家庭医生发信息,让医生去他那里等着,一边又在想办法让徐夕景冷静下来,好把他带回去。
徐夕景趁秦泽远发信息的空档偷偷溜出了化妆室,沿着安全出口的指示灯一路摸到了会场后门。后门堵了一大群记者,见到他立刻相机话筒闪光灯快门声一涌而上。
徐夕景被记者围在中间,手中紧紧抱着奖杯,又开始浑身发抖,他感到茫然失措,面对黑压压的人群产生了强烈的抗拒和恶心。徐夕景无法朝后退,往后退又会退回到秦泽远那里,又没法朝前进,他的路完全被堵死了。
徐夕景脸色煞白,站也站不稳,他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你们能让一下吗?我要走了。”
记者爆发出嘲弄的笑声,并没有一个人为他让开一条路。徐夕景依然被死死地堵在人群里。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秦泽远终于找到了徐夕景,他在人群里看起来茫然无助,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把徐夕景揽在自己怀里,不顾徐夕景的挣扎就强行带着人朝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给记者封口:“刚才的事情谁敢乱写就别干了!”
徐夕景趁秦泽远扭头说话,猛地挣开了秦泽远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