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里很多的房子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居住,但是走入那些空荡荡的房子内,会发现房屋整洁、没有落灰,阳台声甚至还会晾晒着衣服,伪造出了一种有人居住的假象。
似乎也正是因为城里的真正居民比较少,这一千多人差不多都互相认识。
其二,他们列举了一下可能与幕后黑手有关的人。
商队的赵老大,董斌和叶若雪跟随他一同出城,不知道在城外发生了什么,两人全部被城市的虚伪同化,而第二天赵老大像是从未出过城一样,若无其事的继续在酒馆里胡吃海塞。
那个神秘的巫师,作为这座城市里唯一一个光明正大的把超凡力量写在脸上的人,这一位必然与幕后的力量有某种联系。
启睿去见的那个人,启睿去过之后整个人就杳无音信,至今都不清楚是被同化了还是被囚禁了。当然,萧遥不相信启睿会这么死掉,这是一种本能的判断。
最后,也是嫌疑最大的一位——在虚伪的记忆中,作为萧遥青梅竹马的小涟。
虽然萧遥也不想怀疑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但是事实表明,她的嫌疑甚至比赵老都要大很多。
“这么一看,似乎这座城市也没有我们一开始认为的那么‘正常’。”董斌
满意的总结说。
“是啊,这些漏洞的确很有意思……”萧遥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有一个建议:我和董斌去调查赵老大,你去调查小涟,我感觉这是比较好的切入口。”叶若雪说,“我们的优势是:幕后的力量未必知道我们已经恢复了正常。所有我们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尽可能的多调查出一些事情来。”
“还来?”一直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表示懒得动脑筋,闷头吃水果的小灰抬起了头,“我记得你们迷失之前差不多就是这个分工,如果这次再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没法担保能再一次把萧遥叫醒过来。”
叶若雪脸色微微一红:“上次是我低估敌人了,这次不会了。”
“没错!我觉得雪姐说的挺有道理。”董斌保持了一贯力挺叶若雪的作风。
“不,我支持小灰的说法。”萧遥摇了摇头,眼神微微有些异样,“我们上一次,就是这么失败的。某个条件,一旦触发,就算是破格者也会中招——这可比一般的刀刀见血麻烦多了,我们都不能担保,在假装‘正常’的时候会不会无意中触动那个启发条件,或者,有可能‘假装正常’就是那个触发条件。”
“所以,你的意见是?”叶若雪问。
“第一回合,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要重复了……换句话说,我们不仅不要假装‘正常’,还要越反常越好……”萧遥冷笑着说,“幕后的人不是想要让这座城市正常平稳的发展下去吗?我们偏就要让这里往地狱的诡异坠落!”
……
第二天,在早起床的坞都居民传闻中,坞都发生了一起血淋淋的凶杀案。
在传闻中,那个前几年搬到坞都来,一贯活泼好动、和很多父老邻居都相处的很好的少年——董斌死掉了。
尸体被一把无名的骨剑钉在他们居住的房顶,早上起床的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幕——少年僵硬的脸上写满惊恐,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伤口,那些伤口仿佛凭空浮现的裂痕一般,在少年身上勾勒出诡怪离奇的符文。
那一家的长女叶若雪好像是疯了,少女蜷缩在院子里瑟瑟发抖,脸上一时哭一时笑,一直在胡言乱语,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语言。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孕育万物的森之黑山羊!”
“黄衣之王、不可描述的大祭司!”
“……”
诸如此类答非所问的话,她反反复复的在前来问询的人面前像是梦呓一般诉说。
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当人们把董斌的胸口的骨剑拔了出来之后,有几个人听到了几声微不可查的心跳声。一开始人们还以为是错觉,但是到了傍晚时分,董斌的尸体在无人看管的时候推开了棺材,和骨剑一同消失了。
那一串血淋淋的脚印,从棺材一直延伸到夜幕深处,让殡仪馆的人肝胆俱裂。
长子萧遥,依旧下落不明。只不过,人们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许许多多的裂痕,与董斌的尸体上的伤痕如出一辙,还在窗框上找到了一根血淋淋的脚印,类似人类却有着锋利的爪子。
诡异与恐惧的气息,笼罩了整座城市,坞都的所有人对此议论纷纷,他们第一次在恐惧中入梦。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照顾疯掉的叶若雪的小涟,在叶若雪的嘴里听到了一句话——
“是萧遥……是萧遥……他召唤出了恶魔……旧日支配者亲手将他推入了疯狂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