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库拉的身体僵硬了起来,某种曾被他认为早已遗弃的记忆,在内心最黑暗脆弱的地方生长出了尖利的爪子,一点点的刮擦着他的心脏,让整段回忆都鲜血淋漓——“伊莎贝拉……这一切与伊丽莎白她毫无关系……”
血征,或者说伊莎贝拉·安培塞塔一步步向着德拉库拉逼近,她的身形并没有山王那种视觉上的压倒性,但是她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爆发出了比山王还要强上数倍的气势。
“怎么了,我现在的脸……让你认不出来了?连一句姐姐都叫不出来?”伊莎贝拉步步紧逼,在之前的战斗中未曾后退一步的德拉库拉终于开始动摇的后退,“你很惊讶吧,你的过去……就算被你碾压得再怎么细碎,也还是会从石头下面生根发芽,强迫你回忆起……那段我们的过去……”
“你……不,你已经不是我姐姐了,你只是一个……从血腥征途中诞生出来的怪物,你存在的意义除了毁灭之外空无一物!这个世界……无法允许这一切……”德拉库拉先是提高了说话的声音,但是他的声音却还是一点点微弱了下去。
他不像是在与血征对峙,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心中那个曾经遍体鳞伤的年少轻狂。
“别逗了,弟弟。我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血征笑
了,只是笑容中看不到一丝愉快,“你连你自己——”
下一瞬间,血征已经站到了德拉库拉的身后。
德拉库拉先是惊讶,因为自己完全没有捕捉到血征的移动轨迹;随后疼痛才涌了上来,他的胸口被开了一个洞,意识几近涣散,身体不受控制的缓缓跪下,血从胸口喷射而出。
攻击的全过程,无法觉察,无法躲避。
血征轻易的扛起了山王,这个魁梧的亡者虽然奄奄一息,但是却硬是拼着强硬的体魄留下了一口气。血征回头看来看趴在地上抽搐的德拉库拉,冷冷的说:“这次我的任务,与你无关。但是下次,我的弟弟,你可要做好准备了——毕竟,自始至终,你从未赢过我。”
德拉库拉艰难的抬起头,模糊的视线看着血征一点点远去,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
苍蓝色的火焰与灿金色的雷电如同相对奔驰的野兽群一般,锋芒毕露,悍然相撞,消磨着彼此的力量,硬抗着对方的锋芒,不断激发出爆炸一般的冲击波。
在爆炸的余晖里,两个人形的怪物相对厮杀。拳头重击让空气都在震荡,利爪又在空气中划出长长的血丝。
萧遥有些狼狈的躲闪了一次致命的攻击,翅膀合拢在身前起到了盾牌的作用卸去了敌人大半的力道。
——这样……不行!哪怕麟已经经历了很多场硬仗体力消耗了大半、哪怕自己比起曾经已经强大的许多,但还是不行!自己依旧被碾压了,只是劣势不太明显而已!
萧遥抓住了一个空档,一爪子切入了麟的侧腹,抓烂了某个脏器;但是麟的应变更快,一把控制住萧遥的手臂,膝盖反折的腿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像是袋鼠一般踢中了萧遥的腹部,在把萧遥踢飞的同时借力将萧遥的手臂拉扯脱臼。
腹部传来的剧痛让视线有些扭曲,萧遥隐约感觉脏器有些错位了,这还不是最关键了,脱臼到完全不听使唤的手臂才是最麻烦的!在这样的近身死战中,失去一条手臂的掌控就相当于封死了一小半的攻击路径!
萧遥用余光看到,依依已经到达了她要求的地方,小丫头已经盘膝坐下了。尽管依旧无法得知那个神秘的“锚”是什么,但是依依刚刚却明确说“锚”不知什么原因已经回到了彼岸——也就是说,依依已经开始与夜空在常人无法觉察的维度中较力,能否将彼岸推走、能否拯救这座城市在此一搏。
既然看到了希望,那么自己要做的就很简单了——不惜一切代价,战胜麟!
伤痛在自己的身上流失,脱臼的手臂自动接上,自己的一切身体状态都恢复到了几分钟前的模样。
是的,在正面力量的碰撞上自己远不如那个怪物,但是自己还有另一种法则基本的能力——现实重置!只对自己的身体使用现实重置,几乎可以治愈所有创伤。这,就是萧遥最后的底牌了。
“来啊!麟!再来下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