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传来盛逸云的贴身侍卫石掣的声音。
云依一听射中了一只白鹭,顾不得再休息,高一脚低一脚朝那群少年聚集的地方跑去。
“哟!~二殿下可算来啦!”
看不到说话之人,光听这口气也知道不是什么善类,“二殿下您看,南尽玄不才,原本想来个一石二鸟,结果……哎,箭术不佳,献丑献丑。剩下的那只,就靠殿下您了!”
“玄世子过谦了,”看样子也是才刚赶到的盛逸云一身黑色劲装,一手挽着弓一手指着徘徊在天空迟迟不肯离开的另一只白鹭,“剩下的这只是世子特意为本殿下留着的吗?!”
“赝朝谁人不知二殿下武艺超群,玄某早就奢望着能够一睹殿下出神入化的箭术了,只是机缘不巧,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呀……”说话的少年身着花哨紫衣仰躺在草地上,嘴角叼根草,一副浪荡公子相。
“这有何难!”盛逸云斜睨南尽玄一眼,明知他什么目的,仍是不屑地翘着唇角弯弓搭箭。
眼看一轮满月升起在他臂弯下……
“等等!”
募地,从旁横插入一道清凌凌的女声,及时制止了盛逸云手底的动作。
“逸云哥哥,这白鹭没死,不要再射下那只了!”
“哎呀!~真是妹妹多了不出丑呐!”眼见盛逸云听话地垂下手臂,紫衣少年讪笑一声,“上次是逸尘妹妹,殿下,这次……又是哪里来的妹妹呀?”
紫衣少年肤色比其他少年稍显黝深,单手支额躺在草地上显得身量很长。瞧见盛逸云将弓箭交给侍卫石掣,不屑地嗤笑一声低头继续翻起面前的书卷来。
闻得少年嗤笑,云依带着几分不喜蹙眉朝紫衣少年打量过去。
一身暗紫流云衫罩在他身上,原该衬得少年剑眉星目,朗正出尘才是,可惜……偏他俊朗的面上张着双精光泛滥的桃花眼……一瞥一瞥地,生生坏了这大好皮囊!
“休得无礼!”盛逸云尚未接话,石掣倒是红了眼。
他上前一步来至南尽玄身前,脚下一个不当心便踩到了南尽玄摊在地上的书。
“玄世子说话需得放尊重些!”轻蔑地移开脚,石掣冷声道,“您别忘了,我家主子可是赝朝二皇子,而您,不过是南疆送来的……”
“石掣!休得无礼!”石掣把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盛逸云这才慢悠悠地启口,“还不快与玄世子赔个不是!”
“诶呦喂~这我可担当不起!”就在石掣撂起袍角准备下跪时,南尽玄忽地一个旋身,自地上立起身子避了开来。
“我南尽玄区区一届南疆质子,自己的份量还是掂得清的!”他假模假样地朝盛逸云作了个揖,“半月前南疆与赝朝的囹圄,多亏二殿下从中周旋,玄某这条贱命才得以保全。玄某尚未谢过二殿下,更何来赔不是一说!”
他们二人话中的玄机云依听不明白,府中从来不许她们这些小姐过问政事,但云依至少明白了,眼前这紫衣少年便是在赝朝为质十三年的南疆质子——南尽玄。
“怪不得……我就说你那只扳指看着眼熟!”一向识大体的云依今儿个不知中了什么邪,忽然开口硬生生打断了南尽玄与盛逸云激烈对射的眼刀,“原来你也是南疆人啊!”
什么叫“也”?
南尽玄比骆云依高出一个头,云依与他说话时自然地仰高了小脸。
此时此刻,南尽玄端详着眼皮底下娇俏的容颜,一脸莫名。
“敢问姑娘是?……”
“嗯哼!”
不知谁低咳一声,警醒了正盯着云依发呆的南尽玄。
“姑娘说我这指环眼熟?”他摊开双手,恍然明白了云依所说正是他右手食指上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