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这个问题由我这个修道之人来问也许会很奇怪,若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为什么?”他说,“为什么要与一个男子成为如此的关系?寻常而言该与女子在一起才对吧?”
与薛隐相这段时日来的相处,让胧祯知道说出这话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因此他也并没有产生反感,而是略认真地偏了偏头:“这种事情上没有什么为什么吧?”
“……”
“薛道长还记得我们初遇的哈嘉索吧,那里也有不少女子与女子发生关系、在一起生活的例子,难道不算寻常?”
“那……”
“其实这与男女并没有关系,只要彼此不拒你情我愿,又有何人敢来指责我是否寻常?”
“……胧公子还真是洒脱。”看着胧祯一抬眉所流露出的神情,薛隐相长长叹了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他重新抬头朝前看去,黑色路延伸向远方,给人一种不知要走到何时去的错觉。
胧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们一行的另外两人在前方并肩而行。俏丽女子骑着红色骏马,她与元皓阳的马走得很近,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他忽然明白薛隐相为什么要与他说那些事了。
时间在说说走走中平淡地流淌,按照地图和路人所说来看他们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黑路在千峡山中弯弯绕绕一路攀高,周围的气温也随之降低。
当白色的细小结晶从头顶云层中飘落下来的时候,胧祯抬了抬缀着毛边的斗篷帽子往远处看去。
赭色碎石路绕着苍青山脉直入云中,云层涌动之间隐隐能看到一些建筑物藏在山的侧面。踩着季末降下的小雪沾在了帽子绒毛上,在胧祯的呼吸中化为一抹湿印。
“卓勒铭方。”他叫了一句回头看去。
出乎意料的,大个子并没有抬头看山的方向。他的视线朝水平方向投出,远远地望着与黑路相交的山谷。
赭色山谷中怪石嶙峋,它的走势与小路一样绕山而行,后半段却几乎被硕大的落石、枯木与其他杂物所掩埋了。
“这里本该是一片绿色的河谷……”卓勒铭方的声音低哑,压抑着某种沸腾的情感。他还能想起来梦中的色调,那是一抹无比艳丽的翠绿。
他记得郁郁葱葱的树木,记得水流的声音,还有水边少女的笑声与歌声。然而如今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却只有无尽的赭色碎石、苍青的山,风经过山谷形成某种尖锐的声音,如同什么人的哀嚎。
落雪成了唯一纯净的颜色。
“你要上去吗,卓勒铭方。”胧祯看着眼前迷茫的男人,他的脸上没有即将归乡的激动,甚至只有一片空无。
“……是。”卓勒铭方终于将视线从干涸的山谷中收回。他在马背上挺直了腰,纵马走到了最前面。
没人会在这种时候想和他争个先后,薛隐相一行三人走在了最后面和他们保持着距离,而迟钦则与胧祯并行,看着前方马背上的人。
“胧祯。”白衣剑灵忽然开口:“像那家伙说的,那个山谷里的确曾经有水流过。”
“恩。”胧祯点了点头:“应该是金水之气的改变让天涌的支流改道或者断流了,这在千峡山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