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啊!你装甚么好人呐?卖屁股的贱货有甚么好同情的,你闪不闪开啊?”一妇人朝锦画叫骂。
“不闪开就一块儿扔呗,护着男妓的我看也不是甚么正经人。”
一听有人这么说,众人觉得很有道理,便无所顾忌地朝两人扔石头。
无差别攻击的碎石打在人身上很痛很痛。
“曼曼!”赵景行无法再眼睁睁看着锦画被人连累,冲到锦画身边将人强行拉开,“够了,曼曼!跟哥哥走!”
“哥……”锦画挣扎不过,被赵景行扯进怀里,他几近哀求,“我们救救他好不好?”
湛蓝色的眼含着一汪热泪,像被水泡着的蓝宝石,十分脆弱。
赵景行没有回答,把人钳在臂弯,强行带离风暴之间。
情急之下,踩到了少年捡地上包子的手,硌着碎石,痛入了骨髓,少年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
软乎圆润的包子也被踩成一滩泥,肉馅喷了一地。
锦画漠然看着眼前一切,只觉心在坍塌、陷落。
眼见来拯救自己的活神仙马上就要被人带走,少年几乎下意识地飞扑到锦画脚边,伤痕累累的手紧紧抓住锦画的一方衣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哭着哀求:“别……别丢下我——救救我罢……”
锦画一颗心都要碎了,可他被赵景行强行钳着,半点也挣脱不得。
“哥,救救他。”
“哥……求你了……”到了最后,几乎是哀求。
少年肮脏的手将锦画的衣角攥得紧紧的,赵景行一脚将他踢开,少年闷哼一声,内脏震荡的剧痛逼他松开了手。
赵景行毫不留情,带着锦画冲出围攻的人群,是是非非逐渐远去,那些刺耳的唾骂愈发遥远,耳边只余嗡鸣声。
赵景行带着人闯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抛了锭银子要了间上房,火急火燎地将锦画拉进去,甩在了床上。
“胡闹够了罢!”怒火克制不住,赵景行低吼,“大街上这样闹,不嫌丢人吗?!”
锦画错愕地看着赵景行,良久,惨然一笑,平静道:“哪里丢人了?”
“你真是……”话到了嘴边,又隐隐觉得不能说出口,赵景行深吸口气,微微平复了心绪,“不争这些了。忘记这件事罢,曼曼。哥哥带你出来玩,只想看你开开心心的。”
这事来得突然,赵景行也没想到会半路杀出来一个得了花柳病的人彻底打乱他俩的兴致。
锦画默然不语,望着窗外,不知在想甚么。赵景行放软了语气,道:“好了,哥哥给你道歉,方才语气确实不太好,可你也确实是一点常识也没有,那花柳病传染性极强,一旦染上就无药可救,你还巴巴地贴上去!叫你也不应,想急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