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珠碧做好一个玩具的职责,不动,不哭,连呼吸也几乎没有声音。
时间过去了不知多久,或许一刻钟,或许三刻,也可能半个时辰。
箱子里传来了微弱的动静。
至此,萧启的嘴角总算扬起一丝愉悦的弧度。他利索地将箱子打开,见着了箱子里的东西,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倾泻出来。
“谨之,你又落在我手里了。”
箱中的谢寻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迷药劲才将将缓过,头昏脑涨,不知身处何地。直到那声令人胆寒的话语刺透耳膜,在一瞬间,谢寻清醒得彻彻底底。
箱匣虽大,可要容纳一个成年男子还是十分勉强,谢寻只能蜷缩在箱里,连挣扎都不得。
萧启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出来,像孩子对待珍贵的礼物一样虔诚,且满怀期待。
珠碧看清了箱中人,惊恐过后,才可笑地发觉自己今日,就是一只儆猴的鸡。紧抓着地的十指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一离开箱子,谢寻就奋力挣扎起来,连萧启也抱他不住,谢寻踉跄几步,狠狠撞在箱子边。
钝痛感从后腰处传来,谢寻艰难地喘匀了气,警惕地环顾了四下境况,沉声叱道:“诚王这又是甚么意思?”
春闱在即,谢寻忙得脚不沾地,已宿在宫中多日了。今日只是想午后小憩一会儿,可一睁眼就变成了现下这个境况。
不用想也知道,天下间除了萧启,不会有人能做出这种下作事。
萧启不答,只是走上前满怀柔情地打量他:“谨之,最近瘦了。”大手欲抚摸上他消瘦的脸颊,被谢寻淡漠地扭头躲开。
“与诚王无关。”谢寻下意识地躲避他的触碰,他看向自己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碰触,都让他像摸到一条丑陋而且滑腻的黄鳝,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启的手落了空,僵硬地伸在原地,良久才怔怔地收回来,道:“谨之,春闱固然重要,但也要保重身体。”
萧启自认为这一生所有的温柔、耐心,全部都给了谢寻,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淡漠。
“诚王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就此告辞。”
他一刻也不想再留,狼狈地绕过矮几就要朝门外走,也顾不上自己的双脚不着鞋袜,踏上冰凉的砖地也不觉得凉。他迫切地想要远离这个残虐的王爷,他让他感到深深的厌恶,甚至害怕。
萧启没有伸手拦他,淡淡道:“谢大人,本王的近卫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您非要离开的话,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