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的气息已然有些粗嘎,压着嗓子似在忍耐:“珠儿别闹,听话。”
一件衣裳从床帏缝隙中掉出来,委在地上带出半分旖旎幽香。
此时帐内正是鸳鸯交颈,被翻红浪。
两道人影一上一下绞缠在一处。
“帝君……你喜不喜欢我?若干年后我要是死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灵鹫的喘息声有些粗,而后攥住他一只手,缓缓贴在了心口:“珠儿,我心可鉴。”
指尖触碰到的,是从皮肉里头传来的有力而炙热的心跳,有力到几乎要冲破血肉而出。
谁能想到,半月之前这颗心还如死人一般,动也不会动一下。
汗水从鬓发、额角流下来,汇聚在下巴,一滴滴落在灵鹫腹间肌肉上。他气息都有些乱了,出言断断续续:“真的?你不能骗我……谁骗我都无所谓,唯你不能……因为我也是真的喜欢你……”
速度渐渐缓了,珠碧显然没了力气。倒在灵鹫的身上。
灵鹫叹了口气,抱住他猛地一翻,道:“骗你作甚么?佛珠都给你了,还不肯信么。”
上下倒转,又是一烧冲天。
灵鹫像他撩拨自己那样,将蜻蜓点水般细碎的吻洒落在他脸颊,脖颈,胸膛之上。
一场疾风劲雨停驻之时,两人滚在一起喘着粗气,忽地一张皱巴巴湿漉漉的纸从灵鹫心口掉下来,珠碧拾起一瞧,上头墨迹都洇了。
展开一看,那上头模模糊糊地,十六个字已看不清了。
珠碧撇撇嘴,轻轻道:“弄坏了。”
薄薄的一张纸,的确很脆弱。
“坏了就坏了,珠儿再写一幅给我,好么?”灵鹫拂去他鬓边发丝,温柔道。
珠碧却摇摇头,道:“纸墨太脆弱,承托不住我对帝君的爱意。你看,这么轻易就坏了。”
灵鹫猝不及防被他揽着整个人一翻,便颠倒了上下位置。
只见珠碧咬破食指,血珠一串串落下来,他倾身,贴着灵鹫的心口,以指为笔,以血为墨,灵鹫看不清他在写甚么,只能凭着感觉,一笔一划地用心感知。
他写字时心无旁骛,极其认真,灵鹫爱怜地看着他,竟沉醉其中。
少顷,珠碧停了手,望着自己的杰作颇有些得意洋洋,道:“帝君猜猜我写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