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饮了口酒,大手一挥:“云舟过来。”
云舟如当头棒喝,四下里大家都在好整以暇地欣赏这出好戏,无法,他只得硬着头皮膝行到席间,看向主席位的萧启,投过去一个几近哀求的眼神,萧启并无任何的怜悯,嘴角一勾:“脱。”
云舟颤抖着去解开系得妥帖的衣带,像条最卑贱的狗,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
席上每一个人的眼神,每一声调笑都像一把把锐利的刀将他千刀万剐。
“世人皆知狗惯爱抬条后腿到处撒尿,云舟,给诸位大人演示演示。”
云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猝然抬头,泪水顺着红紫的脸颊滴落下来,一颗一颗汇聚到下巴又低落在身下竹席上:“王爷……”
云舟实在无法做到如此地步,半天不曾动作,萧启抬手便抄起手边银壶砸了过去,正中云舟额头:“好生不听话的母狗,聒噪。”
云舟被砸得头晕眼花,却连伸手去捂都不敢。
杨清逸终于看不下去:“王爷。”
萧启侧目,似笑非笑道:“杨大人有何指教?”
杨清逸道:“他虽是娼妓,却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有自尊。还请王爷留情。”
当众教王爷难堪,这七品小官胆子不小啊!坐在对面的几名官员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立马便有人开口打哈哈:“杨大人,杨大人!你酒醉啦,这底下的明明是条四条腿的母狗,你怎地说是个人呐!”
杨清逸怒火中烧,竟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掷:“你!”
云舟敬他爱他,怎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他若在席间公然挑衅萧启,以萧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情,日后定不会教他好过。
他肯为了自己与萧启公然叫板,那便够了……
够了……
云舟咬牙,再也不顾一切,双肘撑地呈跪趴之势,为了制住杨清逸有下一步更糟的举动,他流着泪,颤抖着嘴唇,良久后竟学狗一般“汪”了一声。
席间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全都怔住了,就连萧启都没想到他竟来这么一出,而杨清逸即将脱口的话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声给咽了回去。
满眼皆是震惊与心痛。
云舟心如死灰,颤颤巍巍抬起左腿,真如狗一般,将尿淅淅沥沥地拉在了竹席上。
液体落在席上的声音因着四周太过安静的环境而显得格外清晰,温热的液体无法被竹席吸收,于是流淌到云舟的肘边,浸湿了他散落在席上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