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旧同学的合影,可能也被拿走了。”周沅贞迟疑了一瞬,补道:“还有一张我们俩的合影,也没有了。”
两边都没有线索,只留给他一个悬而未决的猜想。虞绍珩觉得自己面前仿佛摊着一张空白的画框,而手里却只有两块不知道是否同属一盒的拼图碎片。拼图有种思路是从边缘开始,或许他也该这么试试。
牵扯到这案子里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关在牢里。
外语学院还有个马上要毕业的男生,父亲还是江宁市府医务局的局长,是这案子最早被审查的几个人之一,遭人利用不明就理地当过“信鸽”,被教育了一番就放了回去。
虞绍珩换了便装到学校找他,堵在宿舍里一拿出证件,那孩子立刻脸就白了:“我天天都在学校准备论文,别的什么也没做过了,我都没出过学校,真的!我……”
“我知道,你别慌,我就跟你聊几句。”
“还……还要聊什么?我知道的事我全都说过了,我说了好多遍了。”他说着话,眼镜后的眉目都扭作一团。
“你都说过过好多遍了,那再多一遍也无所谓咯!”虞绍珩微微一笑,“我们循例核查案件而已。”
“是吗?好吧……那你快问吧。”那男生舔了舔嘴唇,双手把眼镜扶好。
虞绍珩同他聊了一刻钟,他的话跟口供完全对得上,但再多的就一句也没有了。谈到最后,那男生大约是看他面善,壮着胆子犹犹豫豫地问道:“这件事……是牵连了好多人吗?”
虞绍珩冷然“哼”了一声,“你说呢?”
“我有个师兄,叫吕竞,是不是……还在被你们审查?”
虞绍珩闻言,心绪一振:这男生问的正是青阳监狱里关着的那一个,然而他面上却只有漠然:“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那男生赶忙道:“我不问了!”
“你跟他很熟吗?”
“不是!”那男生急急否认,“我们就是那时候一块儿打过暑期工。”
“那应该挺熟啊?”虞绍珩不咸不淡地追问:“你家里又不缺钱,暑假干嘛要打工呢?”
“我是学法语的,假期去做翻译的工作,主要也不是为了赚钱。”
“我想起来了,就是他介绍你去的那家公司。”
“嗯?”那男生一怔,“你说什么?”
“他这么坑你,你还挺关心他。”虞绍珩淡笑着道。
那男生仍是又茫然又惊讶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他这么坑你,你还挺关心他。”
“不……”那男生的脸色突然红了起来:“你说是他介绍我去的那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