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愣了愣,觉得他这句话说得自己很不舒服,却又无从辩解什么,且这个时候稍有迟疑反而会让事情更难解决,冷起心肠慢慢起身:“你这么说,也没错。”
虞绍珩听了,垂眸笑道:“你这么说,就不怕我伤心吗?”
苏眉侧着身站在灯影里,低低道:“你不会的。”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个不会伤心的人。”他话音里仿佛掠过一缕飞絮般轻愁,继而却是一笑,仿佛不胜安慰,“既然你想得这么清楚,那我走了。”说完,便真的擦着苏眉的肩膀走了出去。
苏眉想着他那句“原来在你眼里,我是个不会伤心的人”,诸般滋味起伏良久,隐约生出一股莫名的歉疚来。等到走出来锁门,方才想起,自己竟忘了叫他把钥匙留下。想来明明是他做了蛮不讲理的事情,她不理论也就罢了,怎么反而倒像是她做错了事。
虞绍珩刚一到家,便有婢女通报说叶喆打过两次电话找他,留话说请他一回来就给凯丽回电。
虞绍珩拨了电话过去,轻笑着道:“你酒到现在才醒?”
叶喆道:“你别笑了,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唐雅山的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虞绍珩悠悠道:“小油菜求你的?你们和好了?”
叶喆没接他的话,只道:“你现在有空没?出来宵夜?”
虞绍珩想了想,道:“正好我没吃晚饭,待会儿锦园门口见吧。”
锦园并不是个园子,而是旧运河的一处码头,昔日的内河漕运废弃多年,此处楼台近水,便成了一处消闲度夏的所在,酒楼鳞次食肆栉比,热闹非凡。虞绍珩踱到锦园入口处的一座彩绘门楼,便见叶喆正站在近旁一个哄小孩子套圈儿的地摊边上,手上套着厚厚一叠竹篾围城的套圈,刚好套中了一个彩头,周围一群小孩子都在吵吵嚷嚷地围着看热闹。
叶喆一抬头,见虞绍珩过来,连忙把手里的竹圈往小孩子堆里随手一撂:“给你们玩儿了。”从一阵欢呼声中抽身出来,笑容颇有几分尴尬的走到虞绍珩身边,“你想吃什么?我请。”
虞绍珩低声笑道:“江宁地面儿你比我熟,唐大小姐求你帮忙,你还不赶紧表现,找我干嘛?”
叶喆“嘿嘿”干笑了两声,“我不想让叶部长知道嘛。”
虞绍珩道:“那你就不怕我父亲知道?”
叶喆狡黠地眨了眨眼,“虞伯伯知道了,你是帮我的忙,他也不会怪你;再说校长大人德高望重,万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跟我爸翻闲话,出卖晚辈。”
虞绍珩耸耸肩,打趣道:“你就去跟叶叔叔说,这是你未来岳父泰山,他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吧?”
叶喆讪讪道:“……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虞绍珩奇道:“你们没有和好吗?”
叶喆罕见地长叹了一声,“小丫头现在可怜着呢,我总不能趁火打劫吧?”
虞绍珩闻言,莞尔拱了拱手:“叶少爷高义,虞某失敬了。”
叶喆却不好意思起来,嘟哝道:“小丫头真挺可怜的。唐雅山犯的是人命官司,不给保释;她妈妈连气带吓的,又病了……”
那天叶喆被他父亲的侍卫长“押解”回家,一顿皮带抽过关了禁闭。无聊受气还在其次,只是他和唐恬莫名其妙翻了脸,越琢磨越觉得不是味儿,一忽儿怨念女人心海底针,小丫头无情无义;一忽儿又觉得唐恬要是幡然醒悟找他不到,以为他故意躲着她,可就糟了;有一阵儿还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