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戚年连忙转头看去。
只看见走道的窗口下,他修长的背影被日光晃散,碎成了一地光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她看着手里拿着的纸巾,沮丧地直挠头——这是不认识呢,还是装作不认识啊……
刘夏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时,戚年正盯着手里没有送出去的纸巾发呆。被刘夏从身后重重地拍了一记肩膀,这才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呢?”刘夏揽住她,笑眯眯地弯了眼睛:“不好意思啊,刚才在记录一组比较重要的数据。”
戚年摇头,有气无力地:“没关系……”
“告诉你个好消息啊。”刘夏低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我刚出来接你的时候,正好看到纪老师进来……你们没遇上?”
戚年这才有反应:“遇上了,我给他递纸巾,被拒绝了。”
那悲愤的语气听得刘夏一愣,差点没笑出声来:“递纸巾被拒绝就觉得委屈了?多少姑娘给我们纪老师递过精心包装的巧克力……你要是现在打退堂鼓真的来得及,我亲自送你回去。”
戚年脚步一顿,摇头,坚决地:“不行。”
刘夏“啧”了一声,挑眉:“不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按理说纪老师在航站楼的停车场都愿意给你联系方式,怎么现在一点也不记得你啊?”
刘夏不提还好,一提……戚年就想撞墙。
刚才这么一发呆,还真的让她想起了一直以来被她忽视的一个细节。
那天,七宝咬着她的包不松开,后来直接咬烂叼走了狗粮后——纪言信道歉,提出要赔偿。
戚年……那时候怎么回答的?
哦,是说——“我不要赔偿,你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可以联系你的那种。”
如果记忆没有混乱,她当时应该是听到了一声……嘲讽的低笑?
所以……纪言信一早给她的定义,是不是就是“登徒浪子”?
第三章
刘夏是一路笑着回来的。
“登徒浪子”四个字不知道戳中了她哪里的笑点,一直到推门而入都收敛不了唇角边的笑意。
认识那么久,刘夏知道,戚年偶尔做事会不太靠谱。惹出误会,麻烦等……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但这样的属性,碰到了纪教授这么严谨清冷的人。刘夏光是脑补了一下现场的画面就笑得停不下来,几级台阶,短短的路程,一直反复提起:“阿年,我觉得你新坑可以就以自己为原型画下来……”
这种毫不掩饰地嘲笑行为,戚年已经习惯到可以完全忽视了。
生化院的实验室,戚年是第一次来。
“这里是我们实验室的生活区。”刘夏握住椅背往后一拉,椅子的滚轮发出“骨碌碌”的声音,被移到戚年的面前:“实验室不比其他地方,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李越。这张就是我的桌子,你坐这。”
戚年不由分说地被按在椅子上,看着刘夏一把抓起白大褂穿上,一整套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戚年跟头一次见刘夏一样,眼都直了:“我第一次看你跟社会精英一样……”
刘夏一个没崩住,笑出声来:“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戚年点点头,收回目光看向她乱糟糟的桌面:“我知道……人面兽心嘛。”
刘夏:“……”
刘夏的桌面……还真的是最乱的一个。两个已经拆封的快递盒堆在角落里,电脑架在散热器上被推至书桌的最里侧,水杯,试卷,杂志……几乎没有一点空处。
戚年支着下巴,一脚撑着地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