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病的很厉害,能不能找一处屋檐让她睡一夜,在外头她会冻死的。”
“真的?”宋胭脂抬手在郡主手上一量,果然滚烫,这才信了,她扭头看了一眼睡着的小厮,道:“那进来吧,等她病好了就要走。”
当夜两人躲入宋胭脂独自一间的寝居中,翌日躲入一处废弃的砖瓦房,她和郡主连住了几日,郡主的病却迟迟不好,咳的也越来越厉害,她总怕被人听见,让郡主把头埋在被褥里咳。
宋胭脂每日会来看看,送一次食水,虽然全然不够量,但至少没有赶她们走,然而府里藏人是纸包不住火,一日夜中,郡主咳的太大力,被路过的一个丫鬟发觉,宋胭脂得知此事便快一步奔来,又急又气,“怎么给发现的,真是笨!快带着她跟我走,要是给小姐发现了,我就完了。”
此事很快传到府中二位小姐耳中,府中遣了数十名家丁提灯搜人,宋胭脂带着她与郡主在府上四处躲避,却离府门越来越远,逐渐被灯火人群逼到一个荒院里,终于走投无路。
☆、鸠酒
宋胭脂哭起来,“都是你,带着她来做什么,现在害我到这地步你开心了?”
傻子郡主也哭起来,小池只得将郡主抱在怀中安慰,“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逃吧,不要留在这里了。”
宋胭脂越想越气,从她手上将郡主扯出,甩在地上,“逃什么逃,你们就是见不惯我过得好,就是想我和你们一样做乞丐。”
郡主受了巨大的刺激,女童一般嚎啕大哭,哭声在夜中起起伏伏,不远处的家丁听见就要进院查看,三人连忙扑倒在枯草间,宋胭脂见郡主还在哭便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口鼻,郡主踢腿挣扎了数下,瞪眼流着眼泪,几名家丁提灯的进了荒院,用手上长棍拨着纵横交错的杂草,她们三人趴在院当中一口枯井边,祈祷着不要被发现,就在家丁的长棍扫到三人头顶时,远处传来一声高声呵斥,家丁们连忙追了出去。
她此时才敢喘上一口气,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宋胭脂还在埋怨,“我不管你们了,被抓到了就说是你们自己溜进来的。”她拔腿刚要走,却被小池一把拽住裤腿。
小池木讷讷盯着面朝下趴着的郡主,她已然没了任何动静,二人将郡主翻过来均吓了一跳,她面色紫黑,双眼瞪着,鼻下一探没了鼻息,她死了。
宋胭脂吓得退了两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我怎么知道她这么没用,我又不是故意要闷死她……”
小池怔怔发呆,心中的小山瓦解殆尽,她想起八王府从前的时光,想起应许王妃的还恩,想起照顾郡主的日子,想起郡主虽傻却依赖她,连讨到一口饭也要送到她嘴边。
“她死了你还落得清闲呢,难道你还养她一辈子不成?再说了八王府都被灭了,她不是郡主了,她算什么?从头到尾就是个傻子,死了也好,免得拖累你还拖累我,你不知道宫里在四处查郡主下落吗?谁知道被找回去是吉是凶,留着她还会受牵连,你还哭?就知道哭,她死了多好啊。”宋胭脂还在喋喋不休,越说越快。
她望着宋胭脂冷漠的脸,虽流泪却目色如刀,“你从来不想郡主有多可怜,现在是我们对不起她,你心里却只是顾着自己,你从来没有为旁的人考虑过,你就是盼着我们死。”
宋胭脂从未想到她会顶撞自己,怒气冲上头将她推倒在地,“我就是想你们死怎么了?死成了吗?你还不是苟活到现在?一个傻子,一个冒充傻子的笨蛋,你们有多大能耐?从前在八王府有你们一席之地,现在可没有,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就是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