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她将手按在他肩上,他眉间不易察觉的一蹙。“你撒谎!”胭脂将他扳过来,作势要掀开他的衣服。
他将她双腕紧握,缓缓摇了摇头,双目明亮,那一瞬间的模样像一个孩子,却是祈求停止眼前的事,“不过是几鞭子而已,我还受得住。”
这个严厉的百里方,那个惨死的小璞,好像这世间于他没有温柔没有顾盼。
她不知怎么了,手指不受控制碰着他整齐的鬓角,“饿了吗?”
“有一点。”
“我让蝉衣给你留了饭,我去给你热。”她走出十步又回头,他也在看她,那背景忽然之间就有了云开月,有了月中花,她咧开嘴,哄着他似得傻笑,“在这等饭,不准动。”
☆、风欲起兮
胭脂回来时,百里扶桑已坐在阶上垂头入睡,她在他身后静立了片刻,热乎乎的一盅饭揣在怀里,直到烫手才放下,还是不忍叫醒他,又伸出手,摸到他睫毛又去摸他的鼻息,确认他还活着才放下心来。
被吵醒的蝉衣跟了出来,看见天外有飞星,而月华落在两人肩上,月华中一人头靠宫柱入睡了,一个人蹲在他身边,傻兮兮的笑。
她终于相信那不是小璞了,小璞那么凶狠,只会打人不会对公子笑。
那日后,百里扶桑再未出过宫,他留在昌德宫内,有时攀上阶梯清理瓦下杂草,有时也往莲花池中投一些鱼食,浮生里翻翻闲杂书,抬头之间会暗自从嘴角沁出一丝笑意,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尘世,冷漠变成安静,目光化为秋水。
日光倾在他腿上,他手上缓缓翻书,胭脂抱着褥子去后院里晒,回来时从旁走过,忍不住问他:“好看吗?”
他停下来,“从前不看这种书,不知道原来这么有意思。”
她拍了拍桌上厚厚砌起的一叠书:“当然,这是我让蝉衣借来的,都是在宫女中广为流传的故事,我最喜欢你手上这一册。”
“每一册写的都是英雄救美,这本与其他的有什么分别吗?”
胭脂盯着他如山峦般弯弯的眉毛,恩了一声缓缓回:“有分别,总之这本更特别。”
他手上那一册里写的那位太子俊逸沉稳、谨慎而正直,初时不可近身,但久后却眉目温柔,细心关切他人。
她看着那一个故事的时候,心里总是想起他,她近来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点疯了。
“哪里特别?”怎知他不饶过,见她憋着气不出声,又低头翻了翻,忽而风轻云淡,浅声说:“这女孩子很像你。”他手指在那一行字上滑,然后停在空白处。
胭脂心头忽然一阵翻江蹈海,只觉得身子飘了飘。
他似无察觉,抬头望了望门外,正是午后,深宫寂静,野花随清风摆动,偶有青蝶飞出,满满的春\\\\色纯净,他问:“这时候御花园没什么人了,你好久没去,带你去看看?”她抬手下意识牵他,又停在半空垂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