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他似心中明了了,摆手让无关人都出去关上了门。
百里扶桑想起天山雪冰中冻住的人尸,不住质疑:“长平道两边虽多有小路但是无法行走大批车马,大道唯有一条路径直通天山,就是我们来去的同一条路径,如果圣上与国师真的从天山上来,我们不可能遇不到。”
燕南风用手指沾茶在桌上轻轻描画,边画边道:“所以有两种现成的可能,要不然是他们与我们所有接驾的人马那么刚巧的错过,要不然就是他们全是鬼,不过我对怪力乱神之事倒是半信半疑。”他已在手边描画好一副图,胭脂侧光一望是一头雌鹿踏在大浪头,“方便的话还请百里公子帮忙查一查这幅雌鹿逐浪图腾的由来。”
扶桑点头又道:“既然圣上回宫了,我想我也不能再逗留了。”
燕南风只道:“好,那不阻拦二位了,只是世子的事…”
“世子我已飞书派人去找,多谢燕大人关心。”
走时二人悄然无声,只带走了一匹马,下山时胭脂频频回头望向竹楼,百里扶桑默了片刻,问:“在看什么?燕南风?”
“怎么会,只是看看竹楼,这个竹楼以前在八王府里,挨着我的院子,小时候我常上去。”她昂起头望着前路:“还是很感激,若不是他我怎么再见竹楼。”
她总是万般感谢千般恩泽,只有小心翼翼的人才会如此以感激来观望。
他道:“从前在宫中见过燕大人吗?”
“没有。”
“那我呢?”
“也没有……我从前不太与人来往,便是与世子之间的玩乐我爹娘也不大允许。”
“为什么?”
胭脂脑中似有什么一明即灭,似是有那么个为什么,但又好像被嘱咐过不可说不能说,却正巧她也记不住了,只好转了个话端:“公子真的派人去找世子了?”
他点了点头,目色中渐凝重,“只不过希望并不大,就是我们在山上的那几日山上都连起了四五次雪流沙,即使是适应了天山气候的雪狼也难以幸免,何况是人。”
道远而狭长,两侧芦苇似有在早春中复苏,然而却是一片死寂,二人相对无言,他忽然又缓缓道:“我以为你会因为世子的失踪变的焦虑不安。”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你与他就好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她不用多问,那传言一定与当年的传言一模一样,说世子早已染指晋安郡主,说兄妹之间破了祖宗规矩,他们自知是清白的,但到底还是谁也不辩驳就任由当年流言蜚语变得不堪入耳。好在此刻百里扶桑没有提起,他只是加快了马速,道:“我去过皇城那座寺,见过他为你立的灵牌,那殿内无论人流稀薄,一定会有一百盏长生灯,都是他为你点的,明知你不在人世,还要逆天为你续命。”
她闭上眼将头靠在他右胸膛上,每一句话都好似费劲吐吸,轻的要被马踢声踏碎:“我们曾经很好,后来不太愉快,不过全都不冤他,只是那时候是我第一次放下他,后来八王府遭灭顶之难,我一人逃出辗转流离曾想去找他,可那日我站在高高的城门下突然明白,原来没有了八王府我什么也不是,我和他隔了不止一层高墙的距离,那时候我又放下了一次,后来我入了陆公府,从那时候起心就安下了,再也没想过他。
我已经把过往都放下了,再相遇也只是想对他好一些,弥补曾对他的无情无义,可他若过的不好,我也不想再端起这一切,都五年了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我都放下了,曾经的事就别再提了。”她说完话浅浅一笑,心头却莫名一颤,她想起慕连侯踏入青城的第一夜,她明明用真面目面对过他一次,但在灯火重影那一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