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不见你送我一个半个,哼。”
他不回答,反问:“从京城去朔州要几日?”
蝶衣一愣,想了想,“听说那八王府的郡主每回进宫要走个两天两夜,怕是快马加鞭也要走上一日半,唉?你又问这个作甚?”
慕连侯轻轻一笑,翻了个身背对着蝶衣,她气鼓鼓的瞪着他,刚准备转身走,却听他轻声说:“都爱生气,除了她。”
“你说谁?”
“没什么。”他将被褥盖过头顶,沉沉睡去。
双花节当日,暖阳高照,宫中一片热闹景象,白日到黑夜一共十宴,宴宴相连,却唯独皇太后没有出现,她老从皇城启程,一路又往朔州去,她甘愿错过双花节只因第二日便是慕挪的诞辰,此次太后备了一整车珠花银玉绫罗绸缎做贺生礼。而八王爷慕途一早就收到消息,派人出城去接驾,府上亦是十二分紧张,里里外外均做打点。
慕挪蹲在小柴院的墙角下搓洗着绒布,她望了一眼院外头来来往往的人影,一时蹙了蹙眉,将院门合上。
外面太吵了,这一切都应与她无关才是,她只喜欢坐在午后阶梯上数长廊里的窗花,安安静静的看看碎花看看软云,然后在阳光里睡下去。
院外头突然传来下人们呼喊她的声音,她刚站起来院门便被人推开,一回头看见八王妃连氏已走进来,她丢下衣物,规规矩矩喊了声母妃。
连氏惊道:“你一人在这里做什么?洗什么?”
她一把从水里捞起那条绒布藏在身后,这是那日慕连侯给她裹身子用的,她给带了出来,想来想去又翻出来想洗干净,但毕竟上面绣着螭龙纹,不敢给府上的下人看。
连氏心急未多追问,只将她拉出小院又责备道:“皇太后就要来了,你这模样简直不成体统,哪里是郡主该有的样子。”说罢朝一旁的婢女招手,“快带她去梳妆打扮,快些!”
她被架起来拉回屋中,这屋雅致,一旁摆了张梨花床,床挂三层纱帘,内里卧着一位女童,她听见动静一下坐起来,隔着重重垂纱看清楚是她才露出笑意,笑的呆呆傻傻有几分可爱。
慕挪将绒布晾在一旁屏风上,对床上那人回笑,一旁三四个婢女立刻拥上来为她更衣梳妆,一番下来她已是花样容貌,婢女们片刻后离开,她乘机抓起手边绢帕拼命将妆容擦掉。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婢女回头看见了,忙上前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做什么,是觉得今日的桃花妆不好看吗?”
慕挪与这婢女对视良久,才垂下手,却又抓起桌上绢帕轻轻擦脸,“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只是……眉毛太浓,脸蛋也太红,这镜中的哪里是我?”
婢女闻言捂嘴一笑:“不用像你自己呀,像郡主就行。”
她一愣,端起面前花菱镜左右看着,“啊?我又哪里不像个郡主?”
“像,哪里都像。”那小婢女取下屏风上的绒布,团在手臂上,“只是没有主子会自己动手洗衣物的,东西我替你洗了再烤干了给你送过来。”
慕挪丢下镜子抱着她,“谢谢我的好胭脂。”
叫胭脂的婢女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不过这绒布哪里来的,不是府上的物件。”
“是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