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还是冷,她又想起那一次大雪,仿佛是甩不掉的梦噩,只是这一次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充耳的刀剑厮杀声,孤寂衬得那声音低沉温柔。
她试着回应:“母妃……”一片绒毛钻进她的喉咙,她剧烈的咳嗽起来,猛然惊醒。
颠颠簸簸,她人还在马背上,双眼被蒙在冬衣中漆黑一片,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一人胸口,她伸出头,远处天山更巍峨了,而寒风刮的人禁不住闭上眼睛,远观车马队正在急速向前行,目测天黑前能到达天山脚下。
“胭脂。”百里扶桑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她扭头看了他一眼,纵然是冷的有些没精神却也是个没精神的俏公子,她回应着恩了一声。
他问:“你的母妃是谁?”
她心头一惊,没料到方才竟在梦外说出口。
他又问:“你是谁?”
她故作轻松,“已经说过了,叫小池。”
他紧锁马缰,马在前行的车队中停下,声音陡然下沉:“八王爷之女,名挪字池,小池只是化名,你也不算全然欺骗我,我不怪你,此时此刻你不用回答对或不对,摇头或者点头吧。”怀里一片死寂,她没有动,僵硬的如同木石,他夹紧马腹,继续朝前走,“不回应就当是你点头了。”
这漫长的一刻胭脂蜷缩成一团,强忍着浑身的颤栗,随后胃里是一阵阵抽搐的巨痛。
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是被理解还是被看穿,太怕了,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她又陷入曾有过的不安,那个被围死在陆公府一角的夜晚,被背叛的滋味尝过一次就会让人肝肠寸断。
干脆一点,像杀了宋胭脂一样杀了他……她被疯狂的想法吓到,心中是说不出的万念俱灰,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垂下头黯然道:“求你别唤我慕挪。”
一时间他眼底风沙起又静,“知道了。”
天色夜了之后,车马队绕过冻成镜面的小河,终于到了天山脚下,纵然天山被传居有仙人,但纵观山脚所见之处,依旧是荒无人烟,仅有几栋破屋,窗门紧闭,似是早无人居,夜里气温陡降,慕连侯不得不下命人马都在几栋破屋中度过今夜,明日一早再上山。
破屋的木板门一推即开,屋里竟有一些衣物粮草,还有一处铺好的被褥,都是新物件。
慕连侯环视四周确定:“有人来过这里,是宫中的人。”
百里扶桑用剑鞘挑开衣物,看到上面一片紫绣盘花纹,“的确是宫中的东西,不知是哪队人马先一步到此。”
“莫非已经先一步登上了天山?”
他摇头,“不对,若是登山,怎会弃下粮草衣物,一定是匆匆离开的。”
陆千芊望了望窗外推测:“莫非是遇到什么状况?”
随行的周将军闻言,